他心愉悦便越走越快,直走到那高大巍峨的东宫前才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
“你说……从前父亲住在这里该是何种心?”
“这……小人自然不知。不过奴才倒是知道,总有一天,主子会亲自告诉奴才,住进这红彤彤明晃晃的太子府究竟是什么心!”
“你倒是越发会说话了。”皇长孙的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悲喜,只是他那微微发颤的睫倒是足以证明他那蠢蠢动又隐隐激动的心。
皇长孙不做逗留,毫无留的从太子府前有过,自己在脑中幻想出一幕幕好的景象,那是属于他们一家的好景象,那是属于他们一家的无上尊荣。
“这几日便寻个模样俏丽,心思灵活的,给我想方设法的塞进宫里!方才若不是皇后那个贱妇从旁作梗,凌霄和太子又岂会这般轻而易举的得逞如愿!”
“是,奴才这几日便着手去做。”
父亲,母亲,你们若是在天有灵便一定要保佑孩儿,让孩儿在前朝后宫都能站得住脚!让孩儿登临大宝,重拾太子府往日的辉……
夜越发浓重,街上的每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心事游着,夜风之下,长衫与摆一并摇曳在冷湿的空气中,一个个行人好像突然都失去了双足,在街上孤独又凄冷的飘着。
“主子,我怎么觉着这地方这么森恐怖呢?你瞧,那乌还在树上叽叽喳喳的,主子,要不咱们还是随王爷一同前来吧!”绿荷一边环视着周围,一边着胳膊,战战兢兢的说。
古靖瑶还没说话,纪元偏就先笑出了声,他抱着长剑,高高的仰着头,甚是得意的说:“呦,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绿荷姐姐竟也有这般惊慌失措的时候啊!瞧瞧你那蚂蚁一样大小的胆子,你瞧瞧人家流水,同样都是孩子,怎么人家就跟你截然不同?”
“诶!纪元,你活的腻歪了不是?还敢这般厌弃我!主子还没嫌弃我呢,你倒是先喋喋不休了起来!从前我还没发现你这么多多舌,看来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绿荷将下扬的更高,翻着眼珠子说。
纪元撇了撇,一时气急,竟说不出半个字来。只能回头冲着古靖瑶禀报着:“主子,在往前走便进了关押犯人的牢房了,里面浊气重,人犯疯癫无状,主子千万要小心些。”
“放心吧,咱们这便进去吧。”古靖瑶轻轻点头,激的看着纪元,无论是眼还是面上都没有流出丝丝惧意。
纪元还不忘回头提醒着绿荷说:“绿荷姐姐,前面就是牢房了,要不您就在小门这等着?等到待会进去再反悔可就来不及了!”
“切!我会反悔!本姑娘才不怕呢!”绿荷眼睛一瞪,拍了拍口十分不服输的说着。
古靖瑶笑着看向纪元,又看了看绿荷,瞧这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样子,竟有那么些登对。绿荷看不看得出来倒是不知,只是自己倒是看得出来纪元这是在变着法儿的让放宽心。
看着绿荷和流水都跟了上来,纪元也继续在前面带着路,古靖瑶随即便收敛心神,又静又快的向牢房里走着。
“什么人?这里是大理寺天牢,也是你等能随意擅闯的吗?”门口的守卫看着古靖瑶等人走过来直接将两把刀打斜架在一起大声斥责着。
“守卫大哥,我们是来看亲戚的!你们也累了,小小心意不敬意,拿去买些酒吧!”绿荷率先站了出来,将事先早已准备好的一锭银子塞进了领头守卫的手中。
那守卫将银子放在手里掂了一掂,又死死抓住,先是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将银子宝贝的塞进袖子,然后又肆无忌惮的盯着绿荷上下打量着。
这领头的守卫一边着自己的手心,一边想着方才那只比银子还要白腻可爱的玉手,他这一辈子何尝见过这样的人,不知不觉间这领头的守卫已是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