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风生水起,不断有雨丝被风带着往袖里飘,古靖瑶虽未觉能冻得打寒噤,却也觉得有些凉。何况这雨下的着实蹊跷,方才还晴空万里,怎么突然说下雨就下雨?雨水顺着檐角噼里啪啦往下落,恨不能结个水帘。
这水帘后面就是肃穆庄重的金銮殿。
飞龙盘踞于阶前。
绕梁。
一如这喜怒无常的帝王及诡莫测的风云朝堂。
古靖瑶想起凌霄不喜权势纷争,他所想的一直是天下太平便隐居山林,只是为了太子才不得不朝堂庙宇。这点倒是和凌霄很像。
安静的等着公公禀告完毕,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公公才谄着请进去。大殿无人,烛火明暗不定,皇上形稳坐在高位上,神也显得晦暗不明。
皇上合上奏折,看古靖瑶礼数行尽,方慵懒问:“何事?”
接下来的事似是顺理章。
蒙柯上前为轻云会辩解,萧慕羽拿出长箭来对峙,对上皇帝杀意波动的眸,蒙柯冷静的继续解释:“此事若当真轻云会所为,我等也断没狡辩之意,但轻云会向来不接朝堂之事的单,天下人皆知。何况我们特用的流云纹,是用西蜀琉璃而绘,遇即消,可见这并非是轻云会所为。”
皇上将信将疑的看向萧慕羽,见后者不动声的点头,方继续道:“那此事并非轻云会,又是谁人所为?”
蒙柯沉默一瞬,继续道:“轻云会之人一直在暗中保佑皇长孙此行,一路并未见有人暗杀追杀,所以……”
皇上鸷眯眼,冷声道:“所以你是说此事是皇长孙自导自演?可有证据?”
古靖瑶已几乎了皇上心,知道他虽是这般说,但多疑本却也在暗中蛰伏,不时将一触而发,但这时皇上他究竟对皇长孙是有所亏欠,还是已有了怀疑,古靖瑶没有把握。看了眼蒙柯,刚想示意他闭,却见蒙柯直接道:“是,但我并无证据。”
“……”
大殿陷死一般的沉寂。
皇上冷笑了声,拂袖起,冷冷道:“恶意污蔑皇长孙,实在罪大恶极。来人,将他给朕带下去,打天牢。”说着他打量的目落在古靖瑶上,不善的眯起眼,继续道,“还有古靖瑶和萧慕羽,是非不辩、混淆视听,通通打天牢。”
好似一局棋。
三人最终被下棋人,定为弃子扔了出去。
尘埃落定。
古靖瑶闭目养神中。
天牢向来是整个王城里最为黑暗腐朽的所在,权势地位腐蚀着是非清白,和野草闲花一同做了一手遮天之人的替罪羔羊。
绝、暗、低沉。
一如外面已停了雨,却还沉如铅的天。
熬了太久,现在稍微安定下来,对比蒙柯的镇定和萧慕羽的慌乱,反而有些困倦,便干脆手撑着下准备休息会,但还未进梦乡,就听到有人跪下行礼,称呼着:“镇南王吉祥。”
古靖瑶慵懒的掀开眼皮。
看到长玉立的凌霄站在烛火摇曳、重重锢,居高临下定定的看着。
古靖瑶刚勾起,想示意他自己无事,却听他说:“我方才听父皇说,你恶意污蔑皇长孙与古瑶依?”
古靖瑶笑意僵,神骤冷,眯眼冷笑道:“王爷什么意思?”
凌霄看到眼底的星摇曳了几下,迅速暗淡,这天牢湿冷他是知晓的,但现下再多心疼,还是迫于重重原因而不得不口是心非道:“瑶依是本王的侧妃,即便你对再有不满,也该先同本王说其不是,怎么能直接跑到父皇面前告状,让父皇看本王与整个镇南王府的笑话?还有皇长孙之事,权谋之争,晦暗难懂,怎是你一介流便能择理清楚的?本王还在镇南王之位上坐着,这朝堂之事便永远不能由你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