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夏一直想不明白,与容君烈都是纯正的中国人,怎么会生出一个蓝发的孩子来。曾带小鱼儿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每一项指标都合格,医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说是家族遗传,或许是孩子的父母亲拥有混基因,或许是祖辈有混基因。在新加坡,黑眼蓝发的孩子被称之为怪,怕小鱼儿人排挤,等他头发长长时,就会带他去染纯黑。
回到Y市已大半个月,他的头发长得极快,发一厘米都是深蓝,好在只是在线下凑近了仔细看才能看出来。将他抱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他很快又睡了。
叶初夏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坐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夜沉沉,心里越发不安起来,此时搁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犹豫半晌,才接起来,因为久睡不着,的声音沙沙的,格外的魅。“喂。”
“你去了哪里?”电话彼端,容君烈的声音里藏着浓浓的疲惫还有一抹分不清的悲伤。
叶初夏不知道该怎么说在亲生父母家里,下意识撒谎道:“我住在一个朋友家,你呢,公司的事都理好了吗?”
“嗯,小九,我想你了,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们回来。”容君烈声道。
叶初夏摇了摇头,又想起他看不见,于是道:“不了,我很困,想睡了,过两天我就带小鱼儿回去,你早些睡吧,我挂了,晚安。”
叶初夏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忍不住答应他回去,急忙说完就要挂电话,却听那端容君烈说:“等等,小九,你有没有事瞒着我?”
叶初夏怔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一时间想了许多,却又千头万绪的理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没有。”
容君烈似乎幽幽叹了一声,“小九,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要瞒我,我们说过,要彼此信任。”
-----------------------------
挂了电话,容君烈拿起打印机吐出来的那张纸,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他的眸就越不平静,所爱的人与20多年的仇恨,到底孰轻孰重?
这一刻,没人能够理解他心里的挣扎与痛苦,那年他20岁,母亲亲手将他推进那个永无回头之日的仇恨漩涡中。父亲的死与外祖父的死,令容家与景家不共戴天。
这些年来,他看着仇人逍遥法外,他小心翼翼地布划一切,只为有一天能够让他们从天堂坠地狱。然而景柏然太明,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即严防,将他好不容易安进去的人手全都清理出来。
那年他借叶初夏的策划案,功地打了艾瑞克集团部,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景柏然突然撤资,拼着违约也不肯与他继续合作。当时他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缘由,现在想起来,原来当时景柏然就知道小九是他的儿,所以他不愿意与伤了他儿的人合作下去。
他筹划了十年的计划,眼看着功亏一篑,他却无技可施。当时小九的离去与复仇计划失败的双重打击,让他人生瞬间跌进低谷。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重新振作起来,重新筹划一切,可是但凡是容达集团的合作,景柏然一律拒之门外,他眼看着艾瑞克集团在风暴中屹立不倒,却不得其法而,直恨得咬牙切齿。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小九。
容君烈的目渐渐变得深邃,他拿起那张DNA检测报告,果断地撕碎片。小九,他要!仇,他照报!
这一夜,注定诸多人都不平静。
下午时,韩非凡愤而离去,他一路狂奔。不知不觉来到他与叶初夏初次见面的地方。高中时,他、叶琳与叶初夏在同一个学校,他高三,们高二。那时叶琳是学校公认的校花,他被同学架着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