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轩瞥了一眼同时开口的百里夏,笑着说道:“黄史,皇上问你可有法子?”
“这……”黄史出了为难的神,他乖乖地退回了原位,不再吱声。
不过,黄史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他给侧的史台二把手使了个眼。那人立刻心领神会,他走上前,举着手中的玉笏,一开口,百里夏就知道这是个老巨猾之人。
“皇上,微臣有话说。”赵大人的语气,是多年浸在场且事圆之人特有的腔调。
百里夏素来讨厌这种满肚子弯弯道道的人,听着他的话,觉得有些刺耳,而也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不爽表现出来了。
“你们这是排着队来参奏本宫吗,有什么话不如直说,浪费本宫的时间倒是无所谓,皇兄日理万机,耽误了他的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得?”
赵大人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已被百里夏当枪使,指桑骂槐起来。
“长公主从罗山回京,便遇到了险,这……微臣斗胆猜测,这是长公主触怒了神灵,众神之罚呀!”
“按你那意思,本宫岂不是不应该活着回来?这倒是新鲜,一个小小的史,竟敢公然咒起本宫来了?本宫乃先帝亲封的长公主,治你一个史的权利,还是有的。皇兄,本宫要将这人剁碎了喂本宫府里的多,你说怎么样?”
多是百里夏样的狼狗,凶狠异常,这些年里,那些被百里夏用鞭子死的人,统统都被拿去喂了它。
百里未央对多早就如雷贯耳,他面微变,出声道,“你那条狼狗,还是早早理掉吧。”
百里夏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至于那赵大人,听到百里夏要拿自己去喂狗时,早就吓得脸煞白,大气不敢出了,哪还有闲工夫继续问罪于百里夏。
“说起来,皇兄,那日下山遇袭,本宫与卫军一同撤到了断头路上,突然一双手出来,将本宫给推下了山谷。按赵大人的说法,那岂不是神来之手?既然如此,又怎会被本宫扯下了半截袖子呢?”
说着,百里夏手,芯儿立刻从兜里掏出了一截破损的布料。
接过布料,百里夏当着众人的面细细端详了起来,一手举着布料,一手着布料碎裂的边缘,若有所思道,“皇兄,你看,这布料,怎么的咱们娘当年穿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呢?莫不是娘从墓里爬了出来,要将福安带去陪?”
“胡闹!”百里未央没好气的吼了一声,这百里夏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真是仗着自己护着!
“皇上,宫中嬷嬷的,都是统一制的,依公主所言,这布料,极有可能是宫中哪位嬷嬷留下的。”司庭轩估着时机差不多了,便开了口。
百里夏朝司庭轩看去,暗自笑了笑,想不到司庭轩还识时务。
“丞相的意思是,宫中有人故意要害公主?”百里未央眉头微微一皱,他让小德子去将百里夏手中的布料取来,“替朕找个嬷嬷来问话。”
小德子很快就回来了,带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嬷嬷。这是从小照顾百里未央的苏嬷嬷,百里未央非常信任。
苏嬷嬷仔细看了看小德子给的布料,端详了好久,才开口。
“皇上,这是后宫之啊。老奴穿了半辈子的服,是不会认错的。”苏嬷嬷将布料还到小德子手中,随后颤抖着一双满是皱纹的手,拉起自己袖的一角,给百里未央看。
事到如今,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了。
本是弹劾长公主,而今,却牵扯出了后宫的丑闻。谋害当朝长公主,这可是死罪。
“有心怀不轨之人想要陷害公主,微臣决不能坐视不理。微臣斗胆,还请皇上准许将此案由微臣调查,微臣绝不会姑息谋害长公主之人!”司庭轩又适时地开口,百里夏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