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中,有着一条狭长的走道,通向地底深。
越往下走,百里夏越能觉到地窖深寒冷的温度,这比外头的气温,冷上许多。
走到通道尽头,百里夏才终于看到了陈大牛口中麻麻摆放着的坛子。而司庭轩此刻正站在藏有证据的坛子面前,借着地窖中微弱的烛,翻看着那本记有员贪污罪证的账本。那是陈大牛的大哥用命换来的,上面,还沾染着他大哥的迹。
“你怎么来了?”
司庭轩的余看到了百里夏的影,他将账本合上,走到百里夏面前,将手中的账本给百里夏。
“见你一直没有回来,不放心,下来看看。”百里夏接过账本,翻了翻,冷冷一笑,道,“果然和皇后一族有关系。”
从外头把守的兵服饰来看,就是来自皇后亲表弟王远山统领的黔南军。从见到那些人的第一面起,百里夏就知道皇后也参与贪渎案。
就在此时,二人的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啼哭声。
“絮絮!”百里夏惊呼,心里有些慌乱,担心絮絮的哭声将兵给引来的。
就在百里夏心里百千回之际,司庭轩就已先一步有了动作。他将百里夏搂怀里,快速向地窖口飞而去。
好在兵冲开闭的房门时,百里夏和司庭轩已搂着絮絮不停地哄着,百里夏见兵进房间,抱着孩子慌忙上前。
“对不起对不起,爷,小孩子赶路累了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饿醒了,吵着各位爷了!请几位爷息怒!息怒息怒!”百里夏一边将絮絮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絮絮的背,安抚着,一边不停地赔礼道歉。
带头的兵见此景,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便吩咐手下的士兵给絮絮送了几个芋头过来,便带着人撤了。
见人走了,百里夏才松了一口气。
将絮絮哄睡着后,百里夏已是心俱疲。直直的倒在了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放空。
片刻后,复又开口,“你说,皇后母家的所作所为,知不知?”
“不管真相如何,王远山这黔南军将领的位子,是坐不稳了。王远山获罪,王家没了军权,等于断了左膀右臂,皇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司庭轩躺在百里夏侧,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也是,这样也好,省得一天到晚找我麻烦。如此也算我对几次三番想要治本宫于死地的回礼吧,毕竟这世上,惹了本宫还好好活着的人,怕是还没出世。”
司庭轩对此不置可否。
这个时候的两人,谁也没有想到,百里夏玩笑似的一句话,竟然会一语谶。多年后,当两人的孩子渐渐长大开始学会了闯祸,了人见人怕的小魔头时,百里夏想起这一晚自己说过的话,不心里一塞。
一夜无眠,第二天天还没亮,二人就将絮絮醒,借着还要赶路的由头,向兵们辞了行,匆匆离去。
三人已走远,此时,留在寨子的兵在他们留宿过的房间发现了异常。
他们匆匆跑进百里夏三人留宿过的卧房,一条道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那正是通向地窖深的走道。
今早,在百里夏三人走后,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兵误了这件屋子,又好巧不巧的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结果,这一摔,就把昨夜来及多作伪装的地窖的口给召了出来。
带头的兵带着几个手下走进了地窖,当他们看着地窖中那口被人用巧力砸碎的坛子后,脸纷纷刷的变白了。
“追!”一声令下,众人倾巢而出,朝着百里夏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百里夏就已有了不祥的预,不断加快脚步,并催促着司庭轩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