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干爹拿着树枝在地面上划了几道乱七八糟的道道,又勾画出两个方格子,好像抽风了一样,就和那跳大神的差不多,疯疯癫癫的掐指嘀咕了起来。
“…如律令…!啊呔!有了,那边进山五里。”时间不大,就在张叔和张婶要开口的时候,干爹睁开了眼睛,抬手指着一个方向交待了两句。
“啊…?”可是看到这个方向,张叔一下子就懵了,张大着嘴巴愣了好一会儿。
站在木门外的乡亲们也是摇头苦笑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提出一句疑问来,都是默不作声看着热闹。
张叔方才明明说过了,两头牛是在村东头的斜岭子上,那里有一片草甸子,可现在干爹指的方向却是村寨的西南方向,两下里差的是天差地别。
“啊个屁,找回来了记着好酒好菜的四盒礼预备着,我先去睡上一觉,和各路仙君沟通伤神啊!”听到这质疑的语气,干爹瞪起了眼睛。
所谓的四盒礼就是当时的十里八村特有的习俗,说的是烟酒糖茶一样一盒,算是逢年过节的最高规格礼物了。
看到干爹说的有模有样,往日里只要是他帮忙,谁家丢的家畜都能如愿找回来,张家两口子也就没在多说什么,而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喊了几个乡亲帮忙,进了林子。
约莫着过了三个小时,屋子里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宋小兵还在院子角落不厌其烦的玩着弹珠,誓要一雪前耻。
“福贵大哥,出大事儿了!”这时张叔带着人再次跑了进来,急的把本就不结实的木门都推倒在地。
“囔囔什么,怎么回事儿?”干爹推门走了出来,这次是真打起了哈欠。
“你说那地一左一右都找了,没有,可在正西边的林子里,找到了俺那小牛犊子的牛脑袋,地上的都是血,大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张叔把旁边邻居拎着的尼龙丝袋子接了过来,打开来一看,里面确实是一个有着动物咬痕的血淋淋的牛头。
“…妈的,老谢家,把你那弓箭借我,我去瞅瞅。”干爹见状憋了半句骂了一声,喊来邻居猎户谢叔,吩咐了一句。
甩了秋衣,拎着一张反曲弓带了一支箭和柴刀,不顾众人的劝说,干爹就骂骂咧咧的进了山。
所有人都以为干爹是气疯了,怕被这件事坏了宋半仙的名头,等了两小时不见回来,大家伙都组织起来,要进山去找。
可就在日头落下去的时候,大家伙点着火把刚要进山,却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村西头的山路上,满身鲜血很是可怖。
凑近了火把一照看了个清楚,原来正是干爹拖着条伤痕累累的白额大虎回来了,挂在肩头的弓箭根本没用,可柴刀上遍布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