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装着茶水的大玻璃杯在砸在沈明后背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落地摔的粉碎,袅袅热气从沈明后背上向上飘散,房间内满是劣质浓茶的味道,以及刺鼻的药味儿。
“二叔,您这是干嘛呀?快消消气儿。”沈玉儿站在床前扶着险些落地摔倒的老人,扭头瞪了沈明一眼,看了过来开口呼喊着,“小兵,过来帮忙呀!”
闻言眯眼瞥了眼沈明,一把将还在抱头哀嚎的沈明推开,宋小兵跑到床边不由一愣。
沈玉儿的二婶和她一起,正在合力搀扶着险些落地的老人,床边掉漆的床头柜上,摆放的都是药品的盒子,地面上满是水壶碎裂的残渣。
“这什么情况?”上前不顾老人身上的邋遢味儿横抱着将老人扶起躺好,宋小兵扭头询问着。
“这个畜生,你给我滚!我沈建山没你这个儿子…!”满脸皱纹尽显病态的沈建山瞪眼平复着呼吸,还在抬手指着门前的沈明,怒声喝骂着。
“呜呜,行啦,老头子,大玉儿好不容易来了,让不让人笑话啊!”二婶儿见状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沈明一眼,抹着眼泪摆手规劝着。
“笑话?还不够被人耻笑的吗?我沈建山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生养了这么个儿子!”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沈建山把眼睛瞪得溜圆,手臂都颤抖了起来。
“二叔,和明明没关系,他就是不说,我也想着来看看你们二老的,您别生气了。”沈玉儿也来不及回答宋小兵的问题,拿出纸巾为老人擦拭着手臂上的茶水,微笑解释着。
“哎!玉儿,让你看笑话了,这小崽子这是把这个家败空了,又打你的主意去了,都怪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啊!”
沈建山闻言抬手蒙住双眼,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褶皱的脸颊向下流淌,老泪纵横的摆手自责着。
二婶看到沈建山的情绪平缓了很多,扭过头来对着沈明使着眼色,无奈的向着门外摆手。
“我怎么了我?我这么做有错吗?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我又不是为我自己着想!”
谁知沈明明显不识老人苦心,竟然梗着脖子顶撞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