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是朝着旁边退了一步，与他们并无什么话说。
父亲见我并不喊他，视线转而看向了蕴禾，那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疼惜，反而是满满的厌弃。
“走！”父亲抛下了一个字，出手就要拽蕴禾。
“我不会回去的！”蕴禾说罢，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哼，你不回去？看看你现在这不人不鬼的样子？简直把我们家的面都丢了。”父亲恼怒的瞪着蕴禾，字字句句都是对蕴禾的厌恶。
“爹给你办了嫁妆，让你嫁到这大帅府里，你可倒好，在大帅的面前一句话也说不上，让你给我弄个一半职，这都过去多久了？半点消息都没有！”父亲后的男人也开了口。
他留着山羊胡，一脸的颓废样，我看了许久，才认出来，这个男人正是我的大哥长滨。
我记得在京中的时候，他便最喜欢玩闹，十六七的年纪就开始流连烟花之地，喜欢烟酒，家中的婢都不知被糟蹋了多。
不过，他是长子，父亲对他稍稍放纵一些，只有在欺负我时，父亲才会出手管教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如今站在我的面前，我居然都快认不出了。
“哎，还什么一半职，我之前跟几位副将的夫人打麻将的时候人家都说了，这个死丫头在大帅府本就不宠，那大帅都没过。”张翠芝看着蕴禾，不住的摇头：“我早说嘛，就这副德行，怎么可能得宠？你们还指？”
“别说了，别说了！”蕴禾大着出手就要推那张翠芝，结果反而被父亲一把推开。
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我的咬着牙关，心中不住的告诉自己，这个人与我已没有关系了，不是我妹妹，我不再管了。
“爹，咱们真把接回去么？看看这样子，卖到花都没人要吧？”长滨说着凝眉盯着蕴禾：“别砸在我们手里，白吃白喝，搭银子不说，还一点用都没有。”
“那还能如何？陆大帅的休书都给了。”父亲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诶，也不是完全没有出路，待好些了，送到大坝乡去，听说那缺人，一个媳妇儿年轻点的还能卖二十大洋。”张翠芝打量了一会儿蕴禾，顿了顿：“只是二十大洋能做什么？最好这脸能治一治，送到群芳价钱估计要？”
“啪！”的一声，我已是忍无可忍了，一个掌狠狠的打在了张翠芝的脸上。
先是一怔，接着惊诧的看着我，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哎呀，这死丫头居然敢动手打我！”说完，扬起手来，就要还我一掌，被我牢牢的抓住了手腕。
“你，你是安之？”张翠芝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终于是认出我来了。
我瞪着，沉声道：“滚！”
“哎呀，廷渊，你听，你听听，这死丫头怎么对我这个母亲说话的？”张翠芝恼怒的冲着父亲喊道。
父亲本不想管我，可在张翠芝的面前，也就开口训斥了几句。
无非是说我不懂得长尊卑，顶撞自己的母亲。
“我娘早就死了，长尊卑？那说的那些话，是人话么？蕴禾可是你的亲生儿，你们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我看着父亲。
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蕴禾不肯回到父亲那，回去之后，会过什么生活，我已能够想象的到了。
“哼，你个死丫头，知道我们给置办了多嫁妆么？结果呢？人陆大帅死活不要，从一个夫人，变了姨娘，那不就是妾么？还不如那个戏子沈若涵！”张翠芝越说越生气，那表好似恨不得把蕴禾给撕碎了。
而蕴禾抓起桌上的一壶水，直接就朝着张翠芝砸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