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守诚在乡下就如同野孩子一般,平时没有人照看,也因为白瞳没有同龄的孩子愿意与他玩耍。
突然来了一个道长,居然对他不错,日日陪着他“玩儿”他倒是高兴的。
就跟着这坤平道长学些术法,因为宁守诚资质极高,让坤平道长想正式到宁守诚的家中,与他的父母商量,要带他到道观去修行。
宁守诚这才离开了乡下,回到了京中,不过对于让他道观学习术法,他的家人倒是并不反对,准确的说是对于他今后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无所谓。
那是宁守诚第一次回宁府,他穿着破烂衫,还被家仆拦下,以为他只是个要饭的,后来好不容易了府,看到自己的父亲,本想与他亲近。
可是,宁守诚发现,他的父亲好似害怕他,甚至看他的眼神之中都带着嫌弃,和躲避。
那时候,宁守诚的母亲已染病去世,如今家中主母是他父亲的侧室,可这侧室的孩子,却取名为“宁如嫡”也就是,视若嫡出的意思。
对方也就比他小一两岁,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锦玉食,从那一刻起,宁守诚就恨了这个家。
他的父亲,恨不得让他立刻消失,坤平道长提出要就,他就摆了摆手,示意道长将他带走。
宁守诚就与坤平道长到了道观,苦心修炼道法,也努力的淡忘了宁家。
可是,就在他即将要到弱冠之年时,宁府突然就派人来了,要把他给接走。
宁守诚还以为浓于水,自己的父亲,开始重视起了自己这个嫡长子,于是辞别了自己的师父,跟着宁家的马车到了京中。
只是到了京中,他却发现,京中宁府,居然都批着白布,贴着丧联,好像是在办丧事儿。
宁守诚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以为自己的父亲去世了,所以让他回来奔丧。
那时候的他,万万没想到,那不是别人的丧礼,而是宁家,为他准备的丧礼。
他了宁府,就发现,宁府里所有的人都披麻戴孝,并且,自他府,府的人都用十分异样的目看着他。
宁守诚那时还在想,是不是他的白瞳吓着那些人了,也并未放在心上。
可婢并没有带他去正厅见他的父亲,而是直接把他带到了一个卧房前。
这个卧房门口跪着一个婢,那婢手中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套藏蓝的袍,后来宁守诚才知道,那袍其实就是寿。
那婢让宁守诚将那藏蓝的袍给穿上,宁守诚虽然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换上了。
换好裳,婢替他将那房间的木门推开,而木门之居然摆放着一口黑漆大棺材。
棺材的侧边上,则站着一个人,那人宁守诚还认得,就是宁守诚父亲的侧室。
看到了宁守诚之后,居然开口就了一声“儿子”。
宁守诚有些茫然,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僵的站在原地。
可对方又了一声儿子,并且,泪眼莹莹的着宁守诚。
“公子,夫人在您呢,您快答应吧。”之前给宁守诚换裳的婢提醒了宁守诚一句。
宁守诚想着这毕竟是自己父亲的人,如今又是这宁家的主母,于是,便开口,生的应了一声“嗯”。
“公子,快夫人“娘亲”啊!”那婢又说了一句。
宁守诚再次迟疑,可看着眼前这个落泪的妇人,便想到自己过世的母亲,他想着自己的母亲若是没有去世,会不会也这么喊他。
宁守诚着,终于开口喊了一声:“娘亲!”
此话一出,那妇人的脸上就出了一抹笑容,这笑容不是母亲的慈爱,而是,带着诡异狡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