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赌变异蚁保留在这一习性，而不会为了同伴体内的晶核去吞噬尸体。
幸运的事，他赌对了。
齐冉浑然不知自己参加了一次以命相搏的赌局，只是突然想起黄小小的话：“它们倒比人幸福，如今多少人，即便死都死得不安生，更别说什么入土为安了。难怪小小说，末世的动物比人类好命。”
罗新嘴角抿了抿，这倒像是黄小小会说的话，想到这便很自然地问了句：“我离开的这阵子，大家都好吧。”
她怔了一下，眉头微皱：“罗大叔死了。”
罗新只当她是记起了罗建国的死，这才面色难看，却见齐冉说完，一副欲言又止地盯着自己。
好半天，她突然开口，第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罗新，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有空间异能的？”
罗新被她问得一楞，他没想到她竟然发现了，更没想到她会毫无顾及的直接发问。
其实不止他没想到，齐冉也没想到自己会坦白。只是刚被他一问，才猛然想起，罗建国的死多少和她有些关系。
虽然苏凤说这事，她根本不需要背负责任，却同时告戒她，千万别奢望罗奇，李丽她们能理解，她宁可绕道，也要隐瞒空间。他们只会觉得当时要没绕道，罗建国未必会死。
他有些答非所问，并没正面回答齐冉的问题：“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说。”他笑了笑：“不过，我可以理解。”
“能理解？”齐冉笑容里满是嘲讽，只是那嘲讽却并非对他：“如果我说，在我们去中南基地的路上，遇到巨石挡路，可我选择了绕道，也没告诉大家我有空间，可以带车步行，最后导致罗大叔……”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直视着他的眼睛问：“这样你也可以理解吗？”
她好似抛开一切在等着罗新的回答，仿佛时间是静止的一般。
可抬着他们前行的变异蚁却丝毫没因为她的等待停驻，密密麻麻，黑压压成一片。齐冉无心去欣赏它们那有条不紊，错落有致的步伐，耳旁只有它们行走时发出的悉索声。
悉索，悉索……
变异蚁完全没发现有异，固执地托举着占有同类气味的二人一路前行……齐冉甚至没留意到他们出了洞穴。
四周开阔，已是光线刺眼的白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