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
長平鎮外向西十里有一座山上,山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墳墓,這裡原本是一座荒山,也不知道哪個先生說這裡風水好,有龍脈,於是鎮上的大戶人家死了之後多會選擇此地埋葬。
秦培生就是埋在這個地方。
這是胡寅幻作人形在鎮上打聽來的,還心地爲採買了祭奠用的香燭紙錢。蓮初一到這兒,一眼便看到了半山坡的那座新墳。
等確認是父親秦培生之墓後,滾燙的淚水頓時斷了線似的往下流。
咚的一聲,折膝而跪,遂趴在墳頭嚎啕不已……
等哭累了,胡寅默默將點燃的香燭遞給了。
“爹爹,兒不孝,現在才來看您!兒給你帶了你最喝的汾酒……是兒對不起您!”
不停地磕着頭,直到額頭鮮直流,胡寅忙攔住了,“蓮初,你這樣會讓你父親擔心的!”
倒是希他能擔心,哪怕打罵也好過躺在裡面對不聞不問!
“如果可以,我寧願當時死的是自己!爲什麼是他,我爹爹他什麼都沒做,一切都是因爲我,所有的錯都是我造的,老天應該懲罰我才對!”
“這不是你的錯蓮初,你們都沒有錯!”
“那上天爲什麼這麼不公平!我現在只想要我爹爹回來!”一時間,積已久的悲痛悉數釋放了出來,抓住胡寅過來的手使勁咬了起來。恨,悔,多麼希時間能夠倒流,可已經發生了的一切又如何能挽回?
“別這樣,蓮初。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現如今,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盡力安。哪怕打他咬他,只要能讓減輕哪怕一痛苦,他都願意。
“使勁打吧,使勁哭吧,將所有的不開心通通發泄出來。”
許久,蓮初的緒才緩過來一點。看到胡寅手臂上的咬痕,頓時愧疚不已,“對不起……我只是……”
“沒關係。”
“傷口還疼嗎?”
胡寅替乾眼角的淚,笑着說道,“不疼,一點都不疼。”
“真的?”他是在安吧,哪有人被咬這樣還不疼的,“傻瓜,我咬你你怎麼不知道躲開?”
“我是心甘願的……蓮初,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傷心,但是我想告訴你,除了你父親,這世上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無時不刻的關心着你,他對你的疼,絕對不會比你父親更!”胡寅說着將緊緊擁了懷裡,“你還有我呢!今日我就在你父親墓前發誓,我胡寅這輩子絕不會辜負你!我會讓你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蓮初的心今天本來就很沮喪了,又聽了這麼煽的話,使得的眼淚本停不下來了。
“別哭了……”他輕輕吻着的額頭,他多希這樣溫繾綣的時刻能永遠的繼續下去,但他覺察到了山上的一異。
“有人來了,蓮初,我們走吧。”
蓮初是還想多陪陪父親的,但是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死人”一個,如果讓人發現的蹤跡,只怕又會生出許多事端,只能依依不捨的離開。
和胡寅離開沒多久,秦培生墓前迎來了新的祭奠。
袁氏提着一籃子香燭紙錢走到了丈夫秦培生墓前,整個人顯得特別失魂落魄。
“老爺……我來看你了……”袁氏一邊燒着錢紙,一邊傾訴着自己的思念之,“……我知道……你這輩子一直沒有真正喜歡過我,但是我向你發誓……我心裡一直只有你一個人!老爺,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拋下我們走了……你回來吧,求求你回來吧……只要你能回來,我發誓以後再不會跟你吵……”說到這裡,袁氏早已泣不聲。
斯人已去,活着的時候沒好好珍惜現在痛哭追悔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