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幸福來的太快，師遠仍然有些不太相信，但這一刻的心卻是無比的真實，那將會一輩子深深的烙印在他心底最深。
夜如墨。
璀凰頂層，休息室里的胡寅站在落地窗邊，俯首睥睨着腳下的一切。
思念如水般湧來，嗆得他幾乎窒息。那一晚，漫天熒飛舞，本是唯的時刻卻爲了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他不回想起了祭天盛會時的前一晚。觀姻石前，他滿心期待，可得到的確是一個空白的答案。
爲何他要一次次面臨經歷這樣的痛苦，這是在懲罰他嗎？如果這樣刻骨銘心的都沒被認可，那他真的不知道誰還會是他的真命天！
後傳來一陣靜，妘芙端着一杯茶水走了進來。
“怎麼還沒回去？”語氣里着心疼，“又在想了？”
“妘芙，你說我到底哪裡做錯了？爲什麼上天要這樣懲罰我？”
“這並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命運如此吧。”
命運？不，他才是罪魁禍首。“如果當初我沒有不告而別，或許現在一切都會不同。”
“前線告急，你也是爲了大局才會離開，別自責了。”
“……我應該讓華閔或者雲烈留下的……”只可惜現在自責也沒有用，他只能用一枚戒指聊表寄託。
“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妘芙輕輕將滿心愧疚的胡寅擁了懷裡……
不遠的窗外，結界裡的胥薇薇和師遠悄然下降。
“好了，咱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胥薇薇非要看胡寅，他起初還有些擔心的，但妘芙最後的那一抱讓他的謊圓了。
但落地之後，胥薇薇一直沒有吭聲，他約覺得的緒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了？”
“……沒事，就是覺得有些難。”但哪裡難是怎樣一種難，也說不清楚，只覺得剛才兩個人相擁的畫面十分刺眼。
真是奇怪，跟胡寅是仇人，怎麼會對他有這種覺？甚至當看到他緊皺的眉頭，忍不住想上前幫他平。
他低落的心也讓跟着難過起來，不由地問道，“他怎麼了？”
眼角忽然落一滴晶瑩，手拂去，卻怎麼也不能平復心中的傷痛。
不，已經沒有心了。不應該會有這樣的覺才對。轉過，茫然看着師遠，“……我怎麼了？”
“……”頭一陣哽咽，師遠驀地將緊緊擁了懷裡，“沒事的，會好起來的……不要去想那些傷心事……”
第一次，他忽然這麼害怕失去一個人。他越擁越緊，直到胥薇薇吃疼了出來。
“……對不起……”
“爲什麼忽然說對不起？”他的道歉仿佛另有其事。
“……薇薇……我……”
“誅魔令是赤誠的象徵，它選擇你自有它的原因……”胡寅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師遠抖着垂下了頭。
“怎麼了？”他看上去似乎比更難？
“薇薇，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原諒我嗎？”
胥薇薇不聲的看着他，“你騙了我什麼？”
“……”囁嚅着雙脣，師遠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他在害怕，害怕一旦說出真相，他將會再次失去！
“哎呀，別喪着一張臉了，如果你騙了我，我想你肯定是不得已的苦衷，我會原諒你的。”
師遠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覺得你還是笑起來好看，多笑笑！”
只要是吩咐的他都會照做，但如今的笑容里卻看不出一戲謔。
“你長得可真好看……”看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胥薇薇腦海里不自地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