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打量着这位老人,他昏黄的眼睛里,似乎隐藏了无数沧桑和故事,但是布满皱纹的已瘪下去。
此时,老人已看到我们进来,不由慢慢抬起手,朝我们招呼道:“哟!史全升来了?这两个小子面生的,以前没见过,应该不是咱们村儿的吧?”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这是耳背的人的通病。
史玉禄走到他跟前,趴在他耳边大声说道:“是的,老太爷,他们是外地人,来打听一下关于乱葬岗的事儿。”
“什么?乱上岗?那可不行!伟大领袖主席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要做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要服从党和国家的领导,要服从人民群众的利益,安排咱们去哪上岗,咱们就去哪。怎么能乱上岗呢?这思想觉悟太低了。”老人大声说道。
“唉呀,不是乱上岗,是乱葬岗……”史全升重新解释了一遍,接着就趴在他耳边,大声地把我们的遭遇讲出来。
老人却总是听错,史全升只好一遍遍地讲解。等老太爷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史全升的嗓子都哑了。
“哎呀妈呀!可累死我了。幸好我带了水。”史全升似乎早已预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竟然自带了水来润嗓子。
老人听完他的解说后,就低头沉思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抬起头,招招手让我们都坐下。
看来这是一个比较长的故事,讲解起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老人这是怕我们站累了。可我转头四顾,哪有凳子啊?只好和史全升还有梁胖子席地而坐。
刚刚坐下的梁胖子,立刻大呼小地弹起来。
“妈的!这两只流氓手掌真他妈碍事!”他又重新坐在地上。
老人子骨弱,火力比不得年轻人,不得凉风,虽然早早穿上棉袄棉裤,还是颤颤巍巍地把两只手抄在一起。
然后他慢慢说道:“你说的这事儿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主席他老人家不让我们信这些封建迷信。这些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早就该被打倒在地,并踏上一万只脚,让它永世不得翻。现在人心散了,革命的队伍不好带了,这些牛鬼蛇神又有翻的苗头了吗?……”
他说了好多,然后才真正讲到重点:“不过既然你们已来了,我也不好让你们毫无所获,就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我估计这故事能为你们提供些消息,帮助你们彻底打倒这些牛鬼蛇神。我很小的时候啊,我爷爷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久远到时间已无从考证,当时的史家村还不存在,这里只是一片荒野。
这块地皮,那时候就属于祥玉郡管辖。
当时的祥玉郡上,有一家姓江的大户人家,极为富足,周围方圆几百里,无人能比。就连郡长都羡慕他们家的财富。
当时的江家家主,不知从何带回一名胡人子,体民族不祥。看上去像新疆人,但是穿着打扮和语言却又不像。
有人说,他是在出游时遇到这名子,一见到就非常喜欢,所以就领回家来。
也有人说,这子贫困潦倒,饿晕在半路上,被江家主发现后带回家里。
还有人说,这名子是见到江家有钱,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用勾引江家主,以图富贵……
反正关于这名子的来历,众说纷纭。
但是有一点却是公认的,此子长得极为艳动人,别异域风,而且行事风格大胆泼辣。
即便在床上,也依然不改那大胆泼辣的格,极讨江家主喜欢,遂休掉原配,娶其为正妻。
江家主对其疼爱有加,含在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吓着。
这让逐渐恃宠而骄,最后更是刁蛮霸道。江府里所有的大事小事,全部都要手,对仆人们一旦看不顺眼,就是非打即骂,被打死的仆人不止一个。当时在江府上,完全是一手遮天,连江家主都要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