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本是中原人士,年时生的魁梧体壮,又学了些武功兵,便卖力朝廷做了一名步兵,多次随军征南讨北,大小历过十数次战役,可谓是九死一生。
最后的一次战役是奉了朝廷命令征讨蛮夷,随军来到大山中与蛮夷士兵对垒,不想北军不了这山林中的瘴气虫咬,对阵没几天,士兵们便大多染病丧失了战斗力。
蛮夷军队抓住时机大举进攻,于一次激战后彻底击溃了征讨大军,中原将士死的死,逃的逃,老汉也在这次战役中重两箭昏死过去,等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已被当做死尸丢弃在阵前荒野,只能靠着求生本能在林中爬了两日,眼看命尽,才被一个打猎的当地汉子救了回去。
那汉子就是他现在的岳父,本是苗人,为了逃避征用,便带着老婆和儿躲藏在林山中,靠打猎为生。
那时候,他岳父也就小四十的年纪,别看躲避在山中也颇有些心计,探听到此有两军对垒,便琢磨着在远暗自观察,寻找时机也好拾取些兵资,没料到战事迅速结束,往回走的林中正巧见老汉,见到他中箭伤已是奄奄一息,便动了恻隐之心将他背了回去,用苗族制的治伤草药生生将他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
老汉康复后有几次想要回归中原,但看看自己形单影只,就算有再好的武功,也难抵这一路上的虎豹狼虫和瘴气虫咬,琢磨两年皆是无,才安心留下来帮着岳父打猎度日。
岳父见他再无回归之念,又看出自己儿对这个汉人颇有好,便将儿许给了老汉,于是一家四口过着虽居无定所,但可以远离战祸的安稳日子。
就这样,在林中躲躲藏藏的过了六年,老太也为老汉生了两个儿子,随着老汉的岳父岳母年纪渐老,老汉便带着一家人,朝中原相反的方向,一路寻到这个村里,靠一家人的力量在此建起房屋安定下来,平常还是和村里人以打猎为主,闲暇时也在村子周围开辟些山地,播种些粮食蔬菜。老太又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儿,加上前面的两个,老汉和老太一共养育了三个儿子一个儿。
随着时间的流逝,后来又有许多人寻来此地居住,也大多是在战斗中被打散的士兵,虽然是对立双方的都有,但全部厌倦了战争的残酷,一旦稳定下来都乐意摒弃前嫌相互照应,慢慢的这片区域就变得人丁兴旺起来。
再后来随着西南茶商盐商将商路开辟到此,便有更多的商人来此地营,所以临近的几个村子皆是各民族杂乱混居着,虽从没推举过什么村长,族长之类的主事,但皆是自觉的遵守着不文的规矩,这几十年间倒是生活的简朴而又逍遥自在。
随着商队的往来频繁,村子里一些有手艺的也开起了作坊,有加工皮的,打造兵的,制作陶的,开设酒肆旅店等等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人多了周围山上的野就了,再靠打猎维持生计就困难起来,老汉原先在中原的老家是开酿酒作坊的,便带着三个儿子在此地尝试着重旧业,不想这酒一出来便得到了大伙的称赞,来往的客商也都因为这酒的缘故到此多停留歇息两天,生意自然是好的出奇。
再后来,老汉的大儿子在一次打猎中不幸摔断了大,老汉便下决心彻底不让儿子们再进山,全家人专心做起了酿酒生意。
现在老汉一家就在村子的中间位置开起了酒馆,由大儿子和媳妇管理着,而二儿子和小儿子却也闲不住,置办了马匹骡子,将自家的酒贩卖到附近的镇店乡村,没几年的功夫老汉的酒便远近闻名,一家人的日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红火。这次墨麟他们过来,正赶巧他的俩儿子都不在,要不然,非把墨麟喝趴下不可。
听着老汉悠悠的说着往事,几个年轻人都安静的出奇,就是让酒让菜也都轻微的用手势比划,墨麟已喝了四五碗下去,只觉得脑子里晕晕的无比舒服,三个丫头此时都已俏脸泛红,特别是黄英更觉着头重脚轻,干脆将胳膊支在桌上,用手托住了下,碗里的酒是一滴也不敢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