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见张思远面凝重,语气至此又不得不问:“那墓室格局呢”?
“修炼之人,一切从简,两间墓室能放两口棺材即可”。
族长点了点头,转头吩咐随从:“这就喊人起工,明日午时前必须完工”。族人领命,转头分散各自去忙。
张思远又回到院里,整整襟径直朝灵堂走了进去,早有门口的执事报了出来:“张思远凭吊”!
听见喊话,里面有三人急跑两步跪到面前,磕头说道:“拜见师伯”。
张思远低头打量下去,跪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孩子约莫十岁左右,跟在后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年,都披麻戴孝匍匐在地看不清面貌,手一掺:“侄儿不必多礼”。
三人回去分做两边跪着抬起头来看张思远,见他行了几步,案上拿香就着长明烛火上点燃拜了三拜,口里哽咽道:
“师弟,师兄来晚了,如此是要痛杀为兄吗”?往下就没有了话语,他的体在不住的战抖,明显是极力压制由于悲伤带来的痛楚。
那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止住哭声劝道:“还请师伯节哀”。
张思远摆摆手,孩子不再说话,转头至供案前的一个泥盆里添着纸钱,火忽明忽暗,摇曳照着孩子后的两位年。
这时有人送了把椅子进来找地摆了,张思远也已控制住了悲痛,旁边坐下打量着灵堂,见虽然布置的有些简单,却一点也不缺肃穆庄严,一张条案上供着两个排位,再后面却摆着两口寒冰凿的棺材,隐约看见里面沉睡着一对夫妇的遗体,站起来略带踉跄的走过去瞻仰。
左边棺材里的师弟仍是一一尘不染的蓝,面容安详中憔悴尽显,发间已有几缕白发隐约可见,叹了口气摇摇头。又往右边棺材看去,里面是一年轻的妇人,看相貌也就二十岁上下,一头黑发,红润,端庄安详的脸上凝固着一丝笑意,上穿了套崭新的藕。
张思远低头思索,有些不解涌上心头,什么话也没说,慢慢回到椅旁坐下,脑中思前想后可又不能问,一个十岁的孩子又能告诉他什么呢,只有等回去问师傅了,打定主意便不再纠结。
转头悄悄地看了看跪着的左右,见另外跪着的六人皆是四十岁左右的壮汉,肤各异,都低着头,各自穿一素缟麻,匍匐在地一动不动的好似雕塑,可有的脸上的刀疤剑伤却明显可见,看此景,这几个人也绝不是村里的族人,心中更有些疑窦未解,却还是不便问,转念回忆起与师弟一起修炼的日子。
傍晚,族长安排好晚饭,差人过来禀过张思远,于是就安排执事流替换了众人吃过晚饭。
上半夜,灵堂里只留下三个孩子守灵,其他人全被族长安排了分头休息,看张思远时,见他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只冲他摆了摆手,族长领会,带着手下各自散去。
灵堂里安静的出奇,料想三个孩子已是四十八天将眼泪哭尽,张思远问道:“贤侄,你名字唤作什么?他们两个又是何人”?却原来他们叔侄是平生第一次见面。
那孩子见问忙转头跪向张思远:“侄儿单名一个麟字,他们两个是爹爹义兄家的孩子”,
用手一直左面白净的那个,“这是大哥,是我大伯家的长子,名字做荀龙”。
又一指右面那个黑面皮壮的说:“这个是二伯家的长子,唤作齐虎,是我的二哥”。
“我们三个的名字,是爹爹兄弟三个以前在军中结义时就已取好了的”。
张思远听说这才恍然,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看向那两个年问道:“当真虎父无犬子,两位老英雄可都安好”?
荀龙齐虎忙回道:“多谢师伯挂念,家父尚好,只是此次事出突然,没来及放下堂口的活计,只好急急地打发我俩由六位叔叔护送前来,爹爹说,他俩忙完后再来祭奠三叔”。
张思远听完又是一通点头,思绪却飞到了师弟被逐出师门的一刻,师弟只哭不说,师傅更是摇头连连,但从师傅的不舍和师弟的无奈中,当时就猜测其中必有许多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