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远看你肯定认为是雕刻了一只一面扭头看着猎,一面蓄势待跑的猎豹,可姣好的容貌和那对丰满的房,却又明明在向你展示着一个的人。
三人在亭角柱这一个雅座上坐了下来,茶房上来。
樊银江便讨了三碗此地最负盛名的“冻顶沉香”。
蔡极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景致!”
他显然被眼下的景迷住了,殊不知对方甘十九妹那个红跟班儿就在座上,直到他无意看见了阮行在座时,不怦然一惊!尹剑平顿时以目示意他,要他不要失态,并点头表示早已知道。
须臾,茶房送上来此地最负盛名的名茶“冻顶沉香”,三人接过来,樊银江揭开盖子嗅了一下,夸赞道:“妙呀!”
这一声“妙”也就传到了彼座上的那个“活死人”阮行耳朵里。
阮行其时正在闭目打盹儿,由不住倏地睁开了眼睛,两道犀利的目,登时注视在樊银江上,却也没有放过与他同座的尹、蔡二人!他显然吃了一惊,把子坐正了一下,遂即仔细地向对面三人观察起来。
佯作不见,一面笑向二人举起青瓷盖碗,微微笑道:“二兄素雅,面对佳境,岂可无诗?真个大伤风景了!”
江心知他的做法,再者他自负文采过人,当不后人,当下一笑,道:“兄说的极是,即请以眼前景,上佳作,弟等看着是否能够有所唱和,也当附庸风雅一番,互博一笑。”
眼一扫,阮行正在全神贯注,当下点一点头,道:“岂敢,岂敢,这么说小弟就先行献丑,套用前人的绝句,以期抛砖引玉了。”
抚掌笑道:“然,然!相公名重一方,定多佳句,老夫洗耳恭听了。”
放下瓷盖碗,真个道:“水人座杯盘莹,荷气袭人笑语香。”
抚掌连赞道,“应景绝唱,妙!妙!世兄真高才也!”
一笑道:“此游佳句也,兄台改动得好!”
他遂即亦附和诵道,“风翻荷叶一片白,水湿萼花千惠红。”
到下一句时,手指池边萼花一片,示意乃应景佳句。
不得又夸赞了半天。
“此香山句也,老兄高才!”
“老夫献丑。”
皱了一下眉,才道:“更无俗当人前,但有清风洗我心!”
樊银江点头赞妙,道:“试倾万景池亭酒,来看半红日春!”
“坐挹水风侵袂冷,眠花分满香!”
说到后句时,目向红人阮行一笑,似在语他的方才闭目小憩。
阮行顿把目转过,一张白脸显然气恼不得!
因此的下一首:“风自远来闻笑语,水分流见江湖。”他也就没有再听到了。
三人你唱我和,着实的乐了一阵子。因为三人表演真,却又各有实才,红人阮行倒真地被他们给蒙了过去。他素来厌恶这类人墨客。一时也就懒得再多看他们一眼。
还在搜索枯肠,却见以指蘸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注意来人!即见珠花垂帘“哗啦”一声响,一个貌似“猛张飞”样的汉子大步踏进来。
他后同时还跟进了四个高矮不一的汉子,虽然各人都弄了一套体面服穿在上,可是看上去偏偏就不像是那么回事。尤其是最头里的那个“猛张飞”,黑得像是煤炭行的大掌柜的,脸上却还长着金钱般的七八个大麻子,外加上一脸刺猬般的胡子。这样的一个人,无论他在哪里出现,都能吓你一跳,他老兄偏偏弄了一件藕白的绉绸子长衫穿在上,却因为过于壮大,上襟头的一个钮子是扣它不上,只是任它袒着,而他后的那四个人,也都差不多一副模样。
五个人一进亭子,十只贼亮的眸子,满座上乱转。
五人全上下说不出的一子江湖习气!
只看了一眼,登时神一变,忙自低下头来。
“他们是准?”
轻轻摇了一下头,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即见五个人一眼看见座上的红人阮行,顿时面现喜,为首的那个猛张飞样的人,拉了一下前袒开的服,咧着一张大,率先径自走了过去,下余的四个人一齐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