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鹏霍地向下一矮,借势翻,轻叱一声,掌中宝刀待将抡起之际,才自看清了来人是谁,不由脸上一红:“幽兰!是你……”
曳着轻轻的一袭纱缕,面前的玉燕子冷幽兰,真有令人倾倒的醉人风姿。
几乎吓了一跳,黑大明亮的一双眼睛,只有一分上来的喜悦,剩下的是关怀、惊悸,以及不着边际的迷!
云鬓新解,散发如云。项微呈,洁白如玉。略似丰了些儿的婀娜体态,过款款腰肢,丰隆下躯,散放着无与比的妇气质,眉梢眼角,风万种,每一回,当向段一鹏,即使不说一句话,都能使小侯爷为之怦然心惊,愣上半晌……
“玉燕子!玉燕子!”这般迷人的绰号,也只有眼前这等遍世难逢的绝佳人才得拥有,才配用。
“玉燕子”非只说明了轻盈的体态,更似说明了的绝世轻功。也曾一剑来去,腾云啸风,惩去恶,在江湖上有第一侠的大名。这些似乎俱都是过去的事了。
两年前,自从委嫁与世袭的南昌“郡侯”,为雍容华贵的侯爵夫人之后,便像是完全脱离了前此的江湖生涯,已不复再拿刀动剑了。
一个仗剑除恶,萍聚风散的武林侠,一旦为世袭的侯爵夫人之后,前后生活的对照,该是何等巨大的差异?从千变万化到绝对静止,这其中是绝难加上一个相同的等号。
玉燕子冷幽兰却竟然也适应了。
快乐、幸福、满足,就像是睡在软的天鹅绒里。一个生活在快乐幸福里的人,是不会回忆过去的。至此,那昔日山盟海誓的人谈,所能给的影响,已微乎其微……
虽然在初闻谈去世的消息时,的伤心不容置疑;绪的低落,简直去死不远,以之与今日的快乐对照,那是绝对殊异的两个极端。
该要如何说呢?
怎么样才能解说清楚这种看似无能相容的矛盾?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人”也不能永远活在缅怀过去中。“拥抱痛苦”固有其一时的神圣价值,但是当快乐来临时,那所谓的“痛苦”就像明驱逐黑暗那样,霎时间去离无踪。
两年了,这不算短的日子里,年轻俊的夫妇,共浴爱河,鹣鲽深。
段小侯爷终能以至诚、财富,带给了玉燕子冷幽兰由衷的快乐,就连遗留在冷幽兰心里的最后一点儿“遗憾”,也看似不复存在了。
“你怎么啦?”
带着一丝迷惘,冷幽兰的一双澄波眸子,静静地转过段一鹏略似汗的脸,最后落在了他手里的那口“银蛟”宝刀上——结合以来,倒是很见他动过刀——这又是为了什么!
“啊……”段一鹏脸上赔着笑:“没事儿,今夜月甚好,一时技痒,原想练一回刀……”
说时,宝刀鞘。
冷幽兰静静地偎依着他坐下来,脸上重绽笑靥道:“结果呢?”
“结果……你就来了。”段一鹏贪婪的目,在妻子丰的体上转着:“你怎么还没有睡?天可不早了!”
“睡不着!”冷幽兰淡淡地笑着,眼神里着一些儿机伶:“这几天你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一鹏,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别乱说!没有的事!”
作了一个爽朗的微笑,段小侯爷习惯地挑动着他的双肩,地握住了冷幽兰一只荑玉手:“我们不是很快乐吗?会有什么事?幽兰,你喜不喜欢这里?”
冷幽兰这才放开了心,向着窗外瞥了一眼:“这里真,真想不到这里会有这么大这么的一个湖,要能坐船在上面玩玩,该有多好!”
段小侯爷笑道:“好,明天我就人给你准备船。只要你高兴,天天都可以。”来的方向,走的近了就已看清楚原来是一对巡逻的魔兵,都穿着铠甲,手里拿着一长矛,虽然路上什么声音都没有,可看的出来,魔兵们都是睁大了眼睛,竖直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