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常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幸对清风明月,箪纹展帘幕高张。江南好,千钟酒,一曲《满庭芳》。
却才说不了,吕先生径黄龙山上来,寻那慧南长老。话中且说黄龙禅师擂动法鼓,鸣钟击磬,集众上堂说法,正开口启齿,只见一阵风,有一道青气撞将来,直冲到法座下。长老见了,用目一观,暗暗地声苦:“魔障到了!”便把手中界尺,去卓上按住大众道:“老僧今日不说法,不讲,有一转语问你大众,其中有答得的么?”言未了,去那人丛里走出那先生来道:“和尚,你快道来。”长老曰:老僧今年胆大,黄龙山下扎寨。
袖中扬起金锤,打破三千世界。
先生呵呵大笑道:“和尚!前年不胆大,去年不胆大,明年亦不胆大,只今年胆大!你再道来。”那青大汉微微一笑,道:“主人很在江湖上走动么?”
“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很多,只是快两年没有回过家了。”
青大汉一欠,道:“主人此番回来得不巧得很。”
欧阳嗯了一声,人却直向大门里走去。
两个青大汉,满脸焦急之,跟欧阳侧,向里面行进。
这时杨非、杜龙等,都追随在欧阳的后,进了堡门。
两个青大汉跟着欧阳已深两丈多远,才觉出势不对,立时一横子,并肩而立,挡住了欧阳道:“姑娘,老堡主不在家。”
欧阳道:“到哪里去了?”
青大汉回答得倒是十分老实,道:“到开封去了。”
欧阳一皱眉头,道:“两位堡主呢?”
青人道:“一位随同前去,另一位也于前天应召赶往。”
欧阳道:“我母亲呢?可在堡中吗?”
青人道:“老夫人留在堡中。”
欧阳道:“那就请派人带我见我老娘去。”
青人道:“姑娘,真是抱歉万分,咱们不认识主。”
欧阳怒道:“现在你们认识了。”
青人道:“可惜的是咱们没有法子分辨真假,所以不敢作主把姑娘让堡中。”
欧阳忍着子,道:“两位的意思呢?”
站在对面左首的青人道:“麻烦姑娘,暂请退出大门,在下立刻替姑娘通报,自会有人出来迎接姑娘堡。”
欧阳冷笑一声,道:“反了,反了,你们不过是堡中的仆从,竟然这样拦阻我进竹堡。”
这两个青人似是以左首的那位份较高,一直由他答话。
只听他轻轻吁一口气,道:“只怕主人还不知晓,竹堡出了一点麻烦。”
欧阳心头一震,道:“什么麻烦?”
青人道:“老堡主离开绿竹堡时,带走了一些人手,前日堡主离去之时,又带走了不的人手,所以堡实力大减。”
欧阳道:“怎么样?”
青人道:“就在大堡主前日离去不久,突然有一些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冲了堡中,引起了一场很大的冲突。”
欧阳道:“堡中可有伤亡?”
青人道:“堡中的损失不小,死去七人,伤了九个,所以咱们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欧阳略一沉,道:“你们击退了强敌?”
青人道:“苦战了一个时辰,才算把来犯之敌击退。”
欧阳道:“那真是辛苦你们了。”
青人道:“所以,就算你真是堡主归宁省亲,咱们也不得不小心一些,免得再出意外来。”
欧阳略一忖思,暗道:这人神镇静,似是早有算,倒要看看他耍出什么花招来。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你们的意思是……”
青人道:“在下的意思是希堡主候片刻,我立刻向里通报,由总管亲迎小姐。”
欧阳道:“你要他看看我是不是假冒的了?”
青人道:“不敢欺瞒小姐,在下确实有些担心?唉!只因在下堡太晚,不识小姐,所以还请担待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