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打开水囊递给墨麟说道:“哥哥,喝点水,我跟你说说魔界在这陨坑的布局。”
墨麟点头,拉雪儿到几边坐下说道:“你也累了吧,这里的大体布局我看了,只是有几个地方不明白,你只和我说说那些就行。”
雪儿道:“恩,你说说你哪里不明白?”
好不高兴,带了五六个家人上路。一个个人材表表,气势昂昂,十分济整。怎见得?但见:轻眉俊眼,绣花拳,风笠飘摇,雨鲜灿。勒马一声嘶破柳堤烟,车数碾残松。右悬雕矢,行增雄;左鲛函,威风倍壮喝跃,途人谁敢争先;结队驱驰,村市尽皆惊盼。正是:绿杨堪系马,人人长安。
这班随从的人打扮出路景,虽然悬弓佩剑,实落是一个也动不得手的。大凡出路的人,第一是老二字最为要。
一举一动,俱要留心。千不合,万不合,是贪了小便宜。在山东兖州府马头上,各家的管家打开了银包,兑了多铜钱,放在皮箱里头,压得那马背郎当,担夫痑软。一路上见的,只认是银子在,那里晓得是铜钱在里头。行到河南府荣县地方相近,离城尚有七八十里。路上荒凉,远远的听得钟声清亮。抬头观看,着一座大寺:苍松虬结,古柏龙蟠。千寻峭壁,汉芙蓉;百道鸣泉,洒空珠玉。螭头高拱,上层霄;鸱吻分张,下临无地。颤巍巍恍是云中双阙,灿灿犹如海外五城。
寺门上有金字牌扁,名曰“宝华禅寺”。这几个连日鞍马劳顿,见了这么大寺,心中欢喜。一齐下马停车,进去游玩。
但见稠夹道,曲径纡回,旁边多旧碑,七横八竖,碑上字迹模糊,看起来唐时开元年间建造。正看之间,有小和尚疾忙进报。随有中年和尚油头脸,摆将出来,见了这几位冠冕客人踱进来,便鞠躬迎进。逐一位见礼看坐。
问了某姓某,小和尚掇出一盘茶来吃了。
那几个随即问道:“师父法号?”那和尚道:“小僧贱号石。列位相公有何尊干,到荒寺过?”众人道:“我们都是赴京会试的,在此过,见寺宇整齐,进来随喜。”那和尚道:“失敬,失敬!家师远出,有失迎接,却怎生是好?”说了三言两语,走出来分忖道人摆茶果点心,便走到门前观看。只见行李十分华丽,跟随人役,个个鲜大帽。眉头一蹙,计上心来,暗暗地欢喜道:“这些行李,若谋了他的,尽好用。我们这样荒僻地面,他每在此逗留,正是天送来的东西了。见不取,失之千里。不免留住他们,再作区。”转进来,就对众举人道:“列位相公在上,小僧有一言相告,勿罪唐突。”众举人道:“但说何妨。”
和尚道:“说也奇怪,小僧昨夜得一奇梦,梦见天上一个大星,端端正正的落在荒寺后园地上,变了一块青石。小僧心上喜道:必有大贵人到我寺中。今日果得列位相公到此。今科状元,决不出七位相公之外。小僧这里荒僻乡村,虽不敢屈留尊驾,但小僧得此佳梦,意暂留过宿。列位相公,若不弃嫌,过了一宿,应此佳兆。只是山蔬野蔌,怠慢列位相公,不要见罪。”
众举人听见说了星落后园,决应在我们几人之,待应承过宿,只有元礼心中疑,向众同年道:“这样荒僻寺院,和尚外貌虽则殷勤,人心难测。他苦苦要留,必有缘故。”众同年道:“杨年兄又来迂腐了。我们连主仆人夫,算来约有四十多人,那怕这几个乡村和尚。若杨年兄行李万有他虞,都是我众人赔偿。”杨元礼道:“前边只有三四十里,便到歇宿所在。还该赶去,才是道理。”却有张伯与刘想着他镇定了一会儿,才回到房中,自己勉强克制着自己,绝对不去想这件事。江雪勤也好,丁裳也好,只要一上眼帘,一脑就把们赶出去,这么闷坐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好了些。可是心里却烦得厉害,他暗自想道:“我如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真是要疯了,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到外面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