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出征之事,按下不题。却说焦氏方要下手,恰好遇着丈夫出征,可不天凑其便。李雄去了数日,一乘轿子,抬到焦榕家里,与他商议。焦榕道:“据我主意,再缓几时。”焦氏道:“却是为何?”焦榕道:“妹夫不在家,死了定生疑。
如今还是把他倍加好好看承。妹夫回家知道,越信你是个好人。那时出个不意,弄个手脚,必无疑虑,可不妙哉。”焦氏依了焦榕说话,真个把玉英姊妹看承比前又胜几分,终日盼李雄得胜回朝。谁知到八月初旬,陕西报到京中,说七月十四日与贼锋,前部千户李雄恃勇深,先胜后败,全军尽没。
榕是专在各衙门当干的,早已知得这个消息,吃了一惊,如飞报与妹子。焦闻说丈夫战死,放声号恸。玉英姊妹尤为可怜,一个个哭得死而复甦。焦氏与焦榕商议,就把先生打发出门,合家挂孝,招魂设祭,摆设灵座。他此刻无心战,只能逃离眼前危境,当下迎着对方来势,霍地挥出长剑。
“呛!”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里,上面的两口飞刀,已为他劈开。手之间,才自觉出对方飞刀上的劲道极大,妙在飞刀之上的那种迂回劲道。
小月剑势方转,待得乘势将下盘的两口飞刀一并挥落,哪里知道长剑还不及下落,先时已为他挥开的两口飞刀,竟自取势迂回,霍地又转了回来,“哧——哧!”刀风里,双双向着他两肋反而来。
这么一来,迫使他不得不举剑以迎,却是无能再兼顾下盘,眼看着一片刀闪烁,两口细薄的飞刀。双双直袭而至。
小月一惊之下,吓得出了一冷汗。
这一霎他剑势左偏,虽然再一次磕落了取势上盘的两口飞刀,但是攻向下盘的两口飞刀,无论如何也难以闪躲。
急切间,一筹莫展。
斜刺里忽然传过来一声冷笑,一个子的口音道:“凭你也配!”
话声方出,耳听得“铮!”的轻鸣,蓦地自左侧闪出两线极为细小的金华,不过是闪了一闪,已击向所来飞刀,“叮!叮!”两声脆响,分别把来犯飞刀击落在地。
小月方自认出,来人子所发的暗是一双小小制钱,较之一般俗称金钱镖甚至更为细小,却是灌注其的真力极是可观,竟能将一双飞刀双双击落,不由不令人暗自惊心。
人影蹁跹,彩翻飞里,面前已多了个人。
长发披肩,玉姿冰清,衬托着一锦锈华丽着,直似画上的九天仙。
“啊!”小月忽地认出了来人:“是你……王妃……”
对面的裘雁翎也似吃了一惊,神一振道:“王妃……娘娘?”
“什么王妃不王妃……你们父子玩的好障眼法儿,却是逃不过我的这双眼睛!”
话声一落,这个看似娇慵无力的丽佳人,霍地拔而起,春风一掬地已闪向雁翎当前。玉手轻挥,纤指合并着直向雁翎肩上落去。
不要小看了这轻轻一挥之力,给人的触却不啻于一口杀人钢刀。
雁翎倏地一惊,猛地反手剑以迎,却是对方佳人好快的出手。
眼看着那只纤纤玉手,蝴蝶样的一式巧翻。雁翎那么快捷的出手,竟自会了个空。
非但如此,他这里一剑落空之下,王妃状如飞蝶的那一只纤纤玉手,蓦地向下一沉,电石火样的快捷,只一下,已拿住了对方闪烁奇的长剑剑锋。
“唏哩哩——”
一阵子颤动龙声里,像是摇碎了一天残月那般地散发着点点寒星,一任裘雁翎施展出全的劲道,竟不能抬动掌中剑分寸之间。
裘雁翎陡然一惊,才自体会到来人这个娇姿娉婷的艳妇,敢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湛功,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一念之警,乃使得他猝萌退意,剑也不要了。
他这里方自松剑,,却不意这个丽的贵妇人,早已料定了他的有此一着,左手轻起,状若飞花,一起而落,“叭!”地落在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