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娘木然的站起来,呆呆的盯着选看了半天,又转头看了圈雪儿三人,愣愣的一时回不过神来,雪儿明白,不是因为选免了的罪到宽,只是不敢相信堂堂的圣姑竟亲自拉起来,懵懂懂的似是活在梦里,里喃喃的说道:“圣姑,圣姑……”
选走到一边坐下,没应声也没看倩娘,白曦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拉着说道:“好了,好了,圣姑已免了你的罪了,你就别再傻站着了。”
倩娘这才反应过来,脑子里还是一塌糊涂,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的奔流下来,还想跪下,可被白曦拉着,里又说道:“谢圣姑不杀之恩。”
选摇摇头叹口气,对雪儿道:“姐姐,你安排吧,我去陪着哥哥。”照夕有见及此,恍然大悟,如似冷水浇头,那些恼人费解的绪,在慧剑之下,一斩断,刹那之间,但觉心为之一快,仿佛再世之人。
照夕这霎那,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的安心服贴了,这种心,在他觉里,似乎已是十年以前的旧相识了。因为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孩子,本没体会到烦恼的滋味,故能专心读书,心无二用。
自从结识了雪勤之后,虽说是在心起了极大的波动,可是愉快的欢笑,却一直停留在他的心和表面。平静固丧失,却为欢笑取而代之,这并不是划不来的事。
可是再往后,他的也就没有这么单纯了,他久尝到离别之苦,变得十分尖锐,在追忆的怅惆之中,又接触了许多事和,这些后来所接触的,竟然没有一份是平凡的。
于是,他的不幸就来临了,他开始饮尝到所谓的波折,文学家把它形容为“一种快乐的痛苦”,到底快乐和痛苦二者哪一种占的分量多,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管照夕仿佛又回到了早年无牵挂的自我环境里,他以一种欣然的姿态,打开了书,孜孜埋首于灯下。
有些事很奇怪,尽管你疏远了它;可是见面仍会很亲热的,这就像一对原来很好的朋友,好几年不见了,见面非但并不陌生,却会显得更亲热,这道理是一样的。立刻书中的一切,把他带到了兴趣之中。
一连半个月的时间,他一直把自己锁在花园和书斋之中,有时候屠雷来了,二人于谈论典之余,互相印证印证手法,月下诗舞剑,其乐也自融融。
屠雷本来为这位拜兄担心得很,可是这数十日和他相以来,他也就大放宽心了。
因照夕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扫前些时日那些沮丧颓唐的样子,他脸上常常带着愉快的微笑,对于雪勤的事一字不提。
可是申屠雷却常常问他关于丁裳的事,每当照夕听到这些话时,他却只是不由自主的苦笑,有时候就是皱着眉摇摇头。他固然不愿再谈到,可是却也不便向他拜弟撒谎,他想把丁裳扮男装的真相告诉他,却有两个顾虑!
第一,他怕勾起自己绪的不安,因为这事他一想起来,就到很亏心,总似对丁裳不起。人们对于惭愧的事,总是不希人家再提起来的。
第二,他又怕申屠雷明白真后,从中多事,为二人拉拢,扯起不必要的风波。
有以上两点理由,所以他不敢把丁裳一切真相说出来,申屠雷虽然心中有些奇怪,可也没有怀疑到其它方面,问不出个名堂也就算了。
时很快也就过去了,到了殿试前一天,两位举人各自打点了一番,笔墨纸砚,准备齐全。
将军特地备酒一桌,嘱儿子约上了屠雷,在家预先为二人祝贺,祝贺二人能高榜得中。席饭之间,这位老将军豪大发,他对儿子及屠雷举怀道:“你们都是允文允武的好青年,此次考试,照说你们两人,都能一甲及第……”
二人忙躬起立,各自干了怀中的酒,老将军的话,令二人各自一呆,互相对看了一眼,心中都不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