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那一盏高挑长灯的映照,可以清晰地看见,后来现的这个人,约在六旬左右,材不高,豹头环眼,甚是壮,一宝蓝锦缎长,在灯下闪闪生。
想是在一旁早有所见,乍然现之下,鼻子里冷冷一哼,右手挥,发出了一样晴。出手一道银,略呈弧度,直向垂挂半空的夜行人上掷去。
谈方自看出对方出手是一口巧的飞刀,劲道极强,如“老猿坠枝”的夜行客,也自有了警觉。
双方动作,极其巧快。
蓝壮叟这边暗方自掷出,夜行人那边已自识了先机,竹梢霍地向下一沉,接着向上弹起,已自把他偌大子弹得忽悠悠穿天直起。
这人手果然不弱!
借着竹梢猝然扬起的飞弹之势,这个人两臂倏张“呼噜噜”袂声中,己自落于六七丈外。
好快的势子。
接着这人右脚踹,“哧!”再一次越出了三丈开外,却向附近松坪间遁去。
蓝人却偏偏放他不过——在一连三四个奇快的起落势子里,已蹑其后。
前行的夜行人,压儿也没有逃走之意,蓝人这一跟上来,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为使自己观察清楚,谈也已换了地方——这时掩于一堵山石之后,对于当前两人,正可一目了然,彼明我暗,却不虑自己为对方所发现。
一蓬曙,霍地由后来蓝人手中扬起,匹练也似地直向对方夜行人。
——原来他手上早就有一盏用以照什的铁罩马灯,那灯盏设计得甚是巧,提在手上并不显得累赘,且有一扇活动的罩帘,用时只须手指轻轻按动活门上的机钮,即可开启自如,用以照暗中什,堪称方便之至。
夜行人猝不及防,为对方灯照了个正着,一时无所遁形,脸上甚是惊惶。形再闪,已自换了方向。
蓝人已看清了对方模样,手上灯倏暗,彼此又都于先前黑暗之中。
“尊驾夜闯冷月画轩,私窥人居,鼠窃伎俩,令人不齿,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岂容你进出自如?”
说话的蓝人,中气十足,语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在耳,一口北方的话,配合着他从容不迫的气度,一时倒也难以度测。
话声微顿,子已向前侧面快踏三步,抢了制敌的先招。
对方夜行人微微一愣,却也不甘示弱地向着侧方出一步,借以缓和了眼前“一触即发”的凌厉杀机。
“好说!”这人狞笑着拱了一下手:“久仰轩主今世华陀,更有一不世绝技,特来造访,只是……来的好像不是时候,确是唐突了,尚希贤者不罪,这样杜某人才好说话。”
来人口南音,像是金陵人氏,观其气宇,虽是自承唐突,却是有恃无恐,话声一歇,一双芒凌厉的三角眼,瞬也不瞬地盯向对方。
蓝壮叟似乎已猜出了对方的来意,却不出面点破,聆听之下,神地微微一笑。
“杜朋友你招子空了,在下何德何能,焉能当得先生?你认错人了!”
“啊!”姓杜的翻了一下眼皮:“那么足下是?”
“你不必管我是谁,只请说明来意就是。”
蓝人语音冰冷,说话时,却已把手里的如意马灯,搁向地上。
姓杜的一双三角眼翻了一翻,冷笑着道:“既不是轩主本人,也就不必多说,这样吧,杜某人在此恭候,阁下这就去把轩主给请出来,有几句话我要当面请教请教他,他最好马上出来的好!”
一呆之下,才自缓缓狞笑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很好,既虽如此木某人也就不必藏拙,这就向阁下请教高明了——”
话声一顿,接着一声喝叱道:“看招!”
有似飞云一片:“唰!”地已掠而前,直欺向叶老居士前正面。
叶老居士迎着他飞快而来的子,躯微微向左一偏,右手“白鹤亮翅”地轻轻一起,竟然抢先一步,直向木三左肋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