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长叹一口气说:“其实啊,那个草木灰袋子只是个样子,免免膈应罢了,谁知道它是不是真的能压住死人的魂呢,我看她这尸体不化不是好兆头,万一那里有一天被人看到了可不得了了,咱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尸体烧了去,一烧啥也没有了。”
老头猛然抬头问:“我说杰媳妇那天半夜在那里嚎叫说有鬼,是不是下到地窖看到她了——”
她像挨了一桶冷水浇头一样通身冰凉了。
“这可不得了,这可不得了。”她傻了。越想越害怕了。
“老头,赶紧,赶紧烧了她。”她舌头都僵住了。
老两口先是到老太太探听一下,老太太有打呼噜的老毛病,只要她睡着呼噜声在院子里都能听到,她儿子还没走到她窗口就听到她的呼噜声了,他朝媳妇做了个放心的手势,她就悄悄的把老太太的屋门在外面锁上了。然后她们又到大儿子的房里,又照样把他们的屋门从外面锁了。
他们提心吊胆的提着一桶机油往猪圈里溜,那是从农用三轮车里放出来的,黑乎乎的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俩人跳下去把地窖口先掩上,然后静兰扑通一声朝盖着被子的闺女尸体跪下了,捧着手嘴里可怜兮兮念叨一番,果断的对老头说:“看啥咧,泼油吧。”
老头就扒开油壶塞子,把黑乎乎的油一股一股的泼洒到被子上,等洒遍了被子后,她又递给他一个打火机说:“点吧。”
老头接过手机的时候脸上是一副受刑般的无表情。当火苗呼呼燃起的时候他张着嘴痴痴的看,直到媳妇狠拉他一把厉喝:“还不走,等着把你也烧了呀。”他才配合着她的指令匆匆的往上爬去。
等他们爬上地窖口,里面的滚滚黑烟和气味都涌出来了,她推着老伴把磨盘几下子滚过去压了上去,霎时那些飘上来的烟气幽幽的散尽了,面前一片清净,四周仍虫声乱鸣,好像刚才的一幕是想象的。
他们回到院子里,第一件事就是在悄悄的把锁上的屋门给开开。在给儿子开门的时候忽然听到儿媳妇睡意朦胧的问:“帅子,我咋闻到有机油点着的味啊,你闻到没有?”
她的手僵在锁上了,这时帅不耐烦的说;“就你那狗鼻子灵。”
她就不言语了。她才缓过劲来,浑身都软了。
“这下子好了,啥事也不会有了,还不如当时直接烧了呢,你非说烧了她的魂就会到处游荡,怕来咱们,哪有这回事啊,都是瞎胡说,嘿嘿。”老头打着哆嗦冷冷的笑。
她不理他,眼神凝重,一会她嘀咕:“这事得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