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芽只知道他的前妻子离婚多年,带着儿独自在国生活,他从不提,好像也没跟他联系过,怎么会突然复婚呢?
草芽疑的问:“你为什么要跟复婚?”
他笑笑说:“老话说的对,夫妻还是原配好。可是我以前不懂,我现在好像懂了,我要趁着我还活着,用我这下半辈子努力把上半辈子欠的都补上,能补多算多。”
草芽眼皮眨了一下,口气不太凌厉了,问他:“你怎么突然找到了自己的良心呢?”
他说:“因为我们的孩子。”
“你们的孩子?据说你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的孩子。”
“是的,但是最近来了,跟我说起了的妈妈,我忽然间觉得我当年太对不起了,我现在的幸福也一下子被抹杀了,我觉得我的幸福都是虚假的,罪恶的,只有跟再一起过苦日子那些年的笑才是真的笑,哭才是真的哭……现在准备原谅我,我都快五十了,我想和老妻孩子过平静的日子,草芽,我求求你了,我真的答应你一切条件,除了结婚。而且不会想你想的那样卑鄙的欺骗你,我以人格担保,我以一个父亲的名义担保,我不会反悔。”
草芽呆立不动,嗫嚅了一句:“父亲?”
“对,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到那相片就发疯了吗?因为那是我儿——”
“啊——”皮皮和草芽同时捂住了脸。
“虽然照片是合的,但是照片里我的儿是真实的,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拍到我儿的——”他因为拼命压抑心里的痛苦,眼角和角的皮都一抖一抖的。
他和前妻本来也是患难夫妻,也是因为后来他有了钱一次次的出轨,伤了心,带着儿去了国外,这些年他边的人就像书里写的“一茬一茬”的,本没去想过那个长相平平,资质平平的老实人。只是常常想到儿,但那也是浅浅的,纯粹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孩子的肯定而已,完全没有任何骨相连的觉,他定期给们寄钱,这一点还是从来没有间断过,他有时候自己都奇怪,无论多么忙多么累多么跟新的人激似火的“热”,他都到了那一天就会记起去给们打钱,好像那一天刻在他脑子里了。
两个月前,忽然他接到了在国的一个陌生的孩电话,电话里很冷淡的说自己辞辞,是李芝兰的儿,忽然想看看这个给们打了十几年钱的男人长什么样子,很谢他。
的话很客气,很轻,但他却听出了他自己的骨心里的颤抖,他居然一下子流泪了,他轻轻的跟说:“辞辞,我是爸爸,不是陌生的男人,你现在在济南,你什么时候来我去接你。”
说随时都有可能来,让他等电话。他激动坏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活了快五十年了,边服务周到,外边下属随随到,看起来什么也不缺,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可是他就这么一个孩子,就这么一个远在天边的孩子。他竟然可怕的发觉自己愿意为这个十几年没见过面的孩子做牛做马……还有孩子的妈不知道现在变什么样子了,他突然很想看看……
好像儿随时都有可能天使般降落在他面前,于是他就发现了草芽看到的那种状态:整天冠楚楚,整天魂不守舍,整天彻夜不归,他太激动了,他怕自己在跟草芽一起住的家里说梦话说出的名字,怕他突然接到的电话要他去接……他可不能草芽知道这一切,他早料到草芽不会白跟他过合约日子的,他很是防着。
儿终于来了,居然非常漂亮,长着妈妈的优点和他的优点——他年轻的时候是不胖不丑的。淡淡的站在他面前,他张的要尿裤子……然而他真的尿裤子了,他跑到卫生间里边撒尿边哭。
他带去济南最豪华的宾馆吃饭,不吃,定定的看他,他不敢跟对视,默默的吃东西。轻轻的问:“你想我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