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蜷在宿舍里的曹一丕吓坏了——他浑脏兮兮,头发乱糟糟,脸黄蜡蜡,躺在床上看像一堆破烂草垛子。皮皮惊:“曹一丕,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上课去?”
他明明听到他了还是一动不动,他的眼睛明明睁着却不看人。皮皮小心翼翼的坐到他床边推推他,又了一声:“弟弟,是我,你到底怎么了,跟姐说,姐帮你。”
他还是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任皮皮怎么问怎么哄都面无表,真如一个草垛子。这时他的一个室友走进来问皮皮:“你是他家人吧,我们正愁联系不到他的家人呢,他不知怎么的这几天可是突然变样了,人不吃不喝不说话的,还跟神了似的,半夜里睡着睡着就喊有鬼,搞得这两夜宿舍里人都跑别借宿去了,你赶快想想办法吧,要不送他去医院吧,他有病。”
皮皮怕了,看看曹一丕那脱了型的灰黄小脸惊慌的问:“他这几天上课了吗?”
那个小伙子一咧说:“我去,还上课,人都快上火葬场了。”
皮皮都酸了。
心里又怕又委屈,可是又不敢告诉汪然,怕反而骂自己害的小男友,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这种结果的,跟扶老太太差不多的效果。看来得自己收场了,把他送医院给治治吧,谁自己管闲事呢。“他妈的,我要是再管闲事我贱贱”。骂自己,狠狠的。
就请学校里几个同学帮忙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院了,可是到了医院医生说他可能是神有问题,送他去神病医院查查吧。皮皮目瞪口呆的又把他转去神病医院,神病医院的医生一看很干脆,先三万块押金慢慢检查和治疗。
这可大发了,我哪有那么多钱啊?皮皮哭。
哼,问汪然要。可是又马上告诉自己不能跟汪然说,这事也赖不着汪然啊,是你自己搞鬼把他吓神的,汪然知道了要把我送监狱也不过分啊。皮皮只有一边苦连天一边回家拿钱,可是家里的卡上总共只有八千,而且这个月的房贷还没有还……
“哇——”一下子蹲在地板上着脚嚎哭起来,一嚎觉爽,就二嚎三嚎起来,这时鬼姐的影子匆匆的印在了面前的地板上,急切的问:“妹妹,怎么了,是不是杰出什么事了?”
“嗯,杰,对对对,找杰要钱。”突然不哭了,也顾不上理鬼姐,拿起手机就给杰打电话,杰很久才接了电话,不等他“喂”就:“杰,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我还得再等两天才能回去,你有事吗?”
皮皮看了一眼鬼姐,又哼哼唧唧的说:“没事,就是要用钱,那张卡不是在你手上嘛,你先给我转三万块过来,我有急用。”
“什么?三万块,你有什么急用啊?”杰大。
皮皮心虚,就腻腻的说:“哎哟,是我一个同事得了急病要动手术,大家都以为我很有钱呐,就要我拿出三万来,我这人又是人来疯,就一口答应了,你看——这答应了不得兑现吗,大不了我下次不逞能了嘛——”
“钱,饿钱,没有,我暂时打不了钱,这样哈,你先借借吧,回去再说,我还在忙,先挂了哈。”
“啊、啊——”皮皮被晾下了。
“卧槽,借借,我借谁的呀,人家草芽刚给了二十万,要了就要了还要再借,这不摆明了嫌嘛,再说人家正创业期间,也不好意思跟提钱呐。哼,汪然倒是有钱,可是,可是,这不不打自招嘛,呀,借钱个屁,回家跟老爸老妈要啦。”
想到这里起跟地板上的鬼姐说:“杰没事,是我有事了,那天晚上咱吓唬那个帅哥吓神了,要住院,得花钱,我去我家拿钱去。哼哼,我这是自作孽自花钱。”
“啊——真的呀,那怎么办呀,我这不是毁了一个人嘛。”鬼姐忽的从地上跃然起立,焦急万分的看着皮皮。
皮皮看鬼姐那么大反应心里更虚了,就含含糊糊的说:“没那么严重,他就是一时接不了他朋友是吸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事实罢了,不然他也不会绝了爱的心呐,这只是一剂猛药,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