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婆婆要送去新疆的前一天晚上,那时候你婆婆已不许跟你哥见面好几天了,去你哥的学校给你哥请了假,要你哥两口子住在你嫂子的娘家了。见不到你哥,整天哭着求妈,已知道要被送去新疆了。求他妈让见哥最后一面不见妈有一丝松懈,就安静了,都以为死心了。
夜里我揪心呢,也想着明个就要被送到新疆去了心里难的很,虽然你婆婆安我说等在那么找了婆家结婚了就来家看看了,可是我还是心里空落落的呀,嘱咐我千万别跟说那么话,说啥也没用,明个送一走就一了百了啦,可我憋不住,就想跟说说话。我刚从床上下来走几步就听到在屋里小声我,的屋门这几天都是被锁着的,都是你婆婆给往屋里送饭。
我就小声答应着贴到门板上跟说话,小声的求我说‘,明个我就要别送走了,我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求求你着把门开开,我见一面我哥吧。’这我可不敢啊,我就说钥匙不在我手里,就说钥匙肯定在爸手里,因为妈虽然明,但是有一个病,好忘东西,所以家里的贵重东西都由爸保存,这钥匙一定也在爸手里,说爸是我的儿子,平时又孝顺,我要是去找爸他爸肯定答应给开门,保证见了哥一面马上回来。”
“那你也没答应吗?”皮皮幽怨的问。
“我不能答应呀孩子,要是万一这一跑不回来了可咋办呢,一个孩子在外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要了我这老命了吗,我可不敢给开门。我就只有趴在门上劝,劝还是离开一阵子好好想想吧,哥哥已家还马上要当爸爸了,跟他这辈子只能当兄妹了,兴许离得远远的就不想他了,再找个好婆家小日子一过啥都忘了。就哭了起来,那哭哑了的嗓子啊我常常在夜里听到,说保证不跑,保证见了哥最后一面就跑回来,妈不会发现的,说没求过,求行行好吧。
孩子啊,你说我听到这话心里头是啥味啊,可是我更害怕人家脊梁骨啊,我就狠心说‘孩子,别不听劝了,你跟你哥再见面也啥好,更何况他住在他丈母娘家,你能见到他吗,别傻了,睡吧,也睡了’说罢就扭回了,在后面哭着我,我不再理,可我那眼泪是哗哗的流呀。
当我刚迷糊一会的时候我就被啥声音惊醒了,我马上就听出那声音是从屋里传出来的。我仔细听听是用个啥东西挖门的声音,原来是想把门挖个窟窿跑出去啊。这还得了啊。”
“于是你就去告了。”
“嗯,我下了床就去你公婆屋里了,我被这孩子吓着了,万一做了傻事可不得了啦。”
“结果我公婆知道了把制服了,然后把功转移。”皮皮气愤的说。
老太太惊恐的看着皮皮。皮皮立刻觉得老太太也很可怜,这事一个老太太怎么办呢,只能按照认为“对”的方式来行事,而且的“对”就是常理——农民的常理。
“那后来呢,就这么走了再没回来,直到死在新疆?”
“不是,后来有一天夜里,居然跑回来了,可是那天正好你哥不在家,你公公婆婆就把关起来了,又求我救出去,我又没有救——”眼睛闷哭。
“你亲眼看见了吗?”皮皮吃惊的问。
老太太摇摇头:“我没见到的面,我知道来了以后已被妈又锁进这个小屋里了,我是在屋门外跟说了几句话,我都没看看的样子啊——”
“那怎么样了呢,到底见没见到我哥,到底又是怎么死的?”皮皮气的恨不得把话从肚里掏。
老太太红红的眼皮看着墙壁说:“后来就不见了,你婆婆说又把送走了,过一个多月就听说病死在新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