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然嫣然一笑。皮皮冲她伸出大拇指,俩人会心的一点头。
杰红肿着眼对着汪然和岳父母说:“爸、妈、汪然,你们都先回去吧,我们有事情要办。”
皮皮犹豫了一下要跟着他们离开,杰依恋的说:“皮皮,你别走。”
皮皮转过来牵住他的手说:“我没有要走,我给他们开门。”
就剩他们全家的时候,杰坐在妈的旁边说:“妈,你是啥时候查出你的病的,我们咋都不知道呢?”
她冷冷一笑说:“一个月前,我自己觉出我有毛病了,就自己悄悄儿去了菏泽市里,结果查出了肝癌,我觉得是报应,但又怕你们知道了乱套,瞎花钱也治不好病,就没打算说,自己悄悄死了算了,要不是今个我不会说出来的。”
杰按着妈的胳膊说:“妈,你真自私,你就不为我跟哥想想吗?如果你就这么突然走了,而我们兄弟竟然没为你花一分钱,没伺候你一天,你叫俺弟兄俩怎么活人呐妈——”
帅冷冷的站在一边,此时他该去也抓住妈的手然后跟她道歉说:“妈,我才太冲动了,对不起。”
但是他想着槐花和他那一出生就被送出去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愤恨交加,不愿去跟妈说话。
皮皮说:“别说这些了,我们马上去医院给妈检查身体,也许小医院的查体不准,说不定妈妈根本没病呢。”
杰脸上一喜说:“对对对,皮皮说的太对了,也许妈根本没病,走,咱们去齐鲁医院查去。”
她只是笑,但是她没有拒绝,她觉得杰说的对,她这样不花他们一分钱不叫他们出一分力她死了他们会很难过,也许好一阵子没脸见人。
齐鲁医院的检查结果要几天后才能出,大家都心事重重,但都故意做出满不在乎的神气,皮皮提出去芙蓉街吃小吃,她请客。杰欣然同意,妈也点点头说她还真想尝尝济南的名吃了,也不枉来济南一趟。
晚上帅走到楼下给爸打电话,先是问了一些虚套话,又嘱咐他自己在家也要好好给奶奶做饭,说他们明天就回去。然后就试探着问:“爸,妈最近身体有啥问题没有,刚才妈吃了饭就说不舒服。咋回事啊?”
爸爸说:“呀,你妈那是这几年的老毛病了,是胃不好,你看她瘦的,就是胃病,十人九胃,没事没事。”
帅才知道爸爸真的一无所知,看来妈真的是决心求死了——”
“不,无论如何要救妈妈的命,槐花已经死了,我不能把妈妈逼上绝路,那样我徒然给自己加重负罪感也令妈更内疚和伤心,不该,真的不该。”帅想到这里飞奔上电梯。
他进门就跪在了妈妈的脚边哽咽着说:“妈,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妈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从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