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他的嗓音带着呼哧声，口气却很威严。
我要是再不走就不是固执了，是有病。我没病，所以我赶扭往外走。
“老吴，怎么了？”忽然上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我忙顺着声音朝上看，但是除了上的灯什么也没看到。随即那个“老吴”开口答应那个声：“太太，是个人。”
我差点笑喷，是个人，难道你不是人吗？
“要干什么？”
“太太，是个新来的房客，就住在我们斜对过，说听到我们这里热闹想来个朋友，还说很喜欢咱们的花园里的花。”
“哦，那让上来吧。”
“这——那——就听太太的话。”
“你，上去吧，我们太太请你。”那个老吴跟我说。
我有些踌躇，因为到现在我听到说话声还没看到一个人影，我是不是该看到人才进去呢？最起码这个跟我说话的老吴得领着我上啊，要不这么多门这么多房间我从哪上去呢？
“走吧，我带你上去。”我忙慌张的仰着头四找那个声音，可是四周仍跟我来时一样空，除了满院花草连个鬼影都没有，我跟谁走啊？
我正发急耳边又听到一声催促：“走吧，我带路。”
我慌乱中一低头才发现我前边有一团黑黑的东西往前移动起来，我又浑一凉：那个黑黑的东西就是老吴？但是我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看，跟着那个黑黑的东西就往前走去。鬼使神差一般。
走进一个门口上梯的时候我才看清了灯下的他，我吓得抓住了梯的扶手：他头发花白，腰佝偻到地，真的是到地，他的两只手是垂到地上的。背上一个大坨坨高高的耸起，像极了蜗牛的壳。而且当他在我的前面稍稍侧一下子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侧脸：他的脸是一团乌黑，好像我老家那个被炮崩伤了的人的脸，他的一只眼睛却是雪白的，没有眼球。我哆嗦着想起了《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
我跟着他上了二，又跟着他朝三走，笑声越来越近了，他停在了一个大客厅门口朝里一手说：“太太在里面，你去吧。”
这时客厅里传来刚才那个声：“大家都静一下，咱这里今天来客人了。”然后又轻轻的：“进来吧，欢迎你来我家玩儿。”
“我家”，我心里一惊，这里居然有主人的。
我准备好谦卑的微笑迈进了这个雅致的大客厅，随即我看到了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晚清富豪家的大厅，接着满客厅的人映了我的眼睛：十几个子围席而坐，们都很年轻，都很漂亮，只有一个坐在首席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貌妇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妇人是个贵夫人像。无疑我认定就是老吴里的太太，是请问上来的人。
果然以主人的姿态朝我微笑着点点头客气的说：“你好。”
那一圈丽的子也点头一笑朝我说：“你好。”
我慌忙深鞠了一个躬说：“你们好，我是菏泽人，新搬来这里租住，我芬芳，打扰各位了。”
“呀，老乡啊——”一个短发时髦孩惊。
但是太太看了一眼，搞了一下怪自己头嗤嗤笑了起来。
“你自己住在这里吗？”太太问。
我点了一下头。
们对视一眼，一个一笑两个虎牙的姑娘问我：“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看着这个丽的梦境一般的客厅和人愕然了，好像我是误仙境的小丑般，那个太太轻轻一笑说：“雨滴，别乱跟生人开玩笑，小心吓着人家。”
席上马上笑声一片，我虚虚的跟着笑了，但是职业习惯令我马上开口说：“我觉得这里好像一个旧时的生学堂，而太太您就是校长，或者是——”我马上噤口了，直恨自己多。因为我要说的是“或者是一个院，而您就是老鸨”。
“或者是什么？”说下去啊，太太亲切的问我，那几个子也看着我做洗耳恭听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