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了屈辱,我一摔刚才给他削苹果的小刀说:“王远,这么说我半夜送你回来是来看杀猪了?我伺候你洗脸洗脚是为了听你嚎了——真是蛇咬农夫,狗咬仙人。”说罢愤然离去。
他朗朗的冲门外的我:“你什么名字?”
我没好气的说:“花芬芳。”
几天后我就回到家来待业了,等过完暑假开了学我就去镇里的中学报道了,我任初一的班主任。在一个下午,传达室老大爷找我,说有一个王远的小伙子找我。我听了就飞快的朝校门跑,他理了长发,穿着一件大过膝盖休闲衫,一条烂膝盖的牛仔裤,松松垮垮的站着定定的看着我。
我先开口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教学啊,我可是刚分来的?”
他角向右一牵说:“你不是说咱还有亲戚吗,我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我不打听出你在这里任教,我还打听出你该我叔而不是你说的也许该你姑,那天你差点站了我的便宜。”
我们同时笑了。这以后我们就往上了。
除了打扮怪异令村人蹙眉外其实他长的很秀气,但是他那双同样秀气长长睫的大眼睛里出尖锐的冷气令人因怕生厌,一开始我的同事都不喜欢冷冷冰冰不理人的他,直到中秋节学校开庆祝联欢会,我把他请去上台献了几首歌,他顿时了全校师生的焦点,晚会上的老师、学生都被他的歌声给震撼了,都疯狂的鼓掌,尖,高喊他的名字……
于是我们的关系瞬间被全校人猜测,推敲,然后确认,最后疯传,我家里人很快知道了我跟他谈爱的消息。我爸痛斥我们有悖理,说他还是我的叔,天底下有侄跟叔叔好的道理吗;我妈哭着说他是个胡疯狗混的半吊子,我跟着他能有啥好下场……其实我知道,原因只有一个:他穷。
是啊,无父,无家,无正当职业,一个貌如花的母亲也只能当花瓶看,而且还常问这个从没有真心疼爱过的儿子要钱,干安利干的了魔,见了钱就像吸毒人手里有了钱就去买毒品一样就去打货,而且还雄心兴致的说别看现在没钱,不久的将来会富的吓死人。都忘了如今连生意也没有了,连个家也没有,儿子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了……这样的母亲没有一个人家愿意跟当亲家,这样的儿子有姑娘愿意嫁那才特么的瞎了狗眼呐。这是我妈说的,但是闺还就瞎了狗眼,我跟爸妈说我除了王远还就是谁也不要了,不信咱走着看。
我跟我爸妈彻底闹翻,我住进了学校的单宿舍,从此不回家。我爸妈以为我是耍小孩子脾气,长不了,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来手饭来张口,就是在市里读师范大学这两年都是妈妈每个星期去学校给我洗一次服,要是他们不理睬我,两个星期不管我我就撑不住了,自然灰溜溜的来到边了。
但是他们失算了,过了一个月我都没“灰溜溜”的回到他们边,并不是我自己学会洗服了,而是远天天去给我洗服。
一年以后,我的边还是他,两年以后,我的边还是他,三年以后,他又向我爸妈求婚,我爸妈同意了,他这时已在我们市里小有名气了,不但有了固定的收,还兼职给好几所学校代课音乐老师,他出息了。
“可是不等我们这难得的幸福,他就死了。”我奇怪我竟然这么平静,像叙述别人的故事。
他叹了一口气说:“他确实是一个很有个的才子,别忘了天妒英才。”
我激动了,我咬着牙,放在大上的两只手疯狂的去抓去掐自己的,里说:“不是的,不是的。跟天没有关系。”
他看我激动,就体贴的站起递给我一杯果,声说:“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都怪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对不起。”
我摇摇手打断他说:“不,我一定要说,我今天一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