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有百分之八十是从躺在床上开始,这句话说的真不错。
我现在的确有种置于软床舖的觉,淡淡的,像是木头香味,断断续续的飘我鼻端,让人觉一阵像是解脱般的轻松。
我很确信我张开了双眼,可是眼前还是一片黑,刚开始还好,但在这个未知的空间待久了,却有种黯淡的,见不着的苍惶。
等到连空气也开始有越来越稀薄的觉,我才像是突然有意识般,开始动活动了手脚,动作却有些笨拙,就像回归到刚学会动作的儿时期。
这里一片黑,我无法判断这句体是怎样的,左手才刚抬没多高,就撞上了个坚的体,低稳的“咚”一声传来,大概是木板块之类的东西。
撞击的力道有些大,手上麻仁的刺痛一阵又一阵,我低低的喊出声来,着的嗓音,跟我之前的无异,我跟不只是灵魂的相近而已。
有了先见之明,我小心翼翼的慢慢坐直子,才不到三分之一,头颅便顶上了一个半弧形的长盖,而我心的怪异也越甚───我隐约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一时半刻的想不起来。
要用双手撑开那盖子,花了我不了力气,等终于把它挪出了可以让我钻出的隙后,我晦气了。
丫的你好好床不睡,睡什么棺材阿我说。
没有人穿越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棺材心会好,所以更没有人会因为穿越后醒在棺材里而心大好。
啐了声他爷爷的,我下意识的拍了拍摆,我研究起了这口棺材。
淡淡的木头,上面雕刻着繁复但典雅的花纹,头尾两边分别书写着我看也看过的语言,字体形状怪异且扭曲,龙飞舞的在上面张扬。像是古老,失传已久的族群语言。
我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棺材,虽然我二十一年来也就看过这么。
虽然觉怪的,但这好歹也是另一个我做的决定,所以我也不好在腹诽些什么。
我在这个屋里来回走动,触着週遭的生活轨跡。
杯中的热水还残留着余温、枕头和被褥凌乱着,似乎来不及摺叠、窗户半开,窗纱随着微风飘扬,像是在空中飞舞的小灵。
一套的床、一套的牙、同样尺码的鞋、同样Size的服、笔记本上同样清丽的字跡……
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庭院门口很乾净,似乎有定期的打扫,树木枝叶也修剪的整齐漂亮,可是没有第二个人进出的痕跡;
厨房的洗手槽里还放置着两个碗,而碗橱上那些待客专用的餐,已蒙上了一层灰;
客厅的米白的沙发总共有三组,两组单人沙发,放置于垫在桌子下的中型地毯的两侧;
一组三人沙发,正对着电视,但也只有这组沙发凹陷的现象最为明显,其他的就像是刚买的那样新颖,没有人坐过的痕跡;
单人沙发旁的矮柜摆满了零,遥控混杂在其中,桌上的杂誌书籍随意散乱在桌上,像是为了避免让人看出寂寞那样,欢乐多人的假象。
是个寂寞,却又不甘于寂寞的人。
我替代之后,众人将会遗忘有关“木羽缇”的一切,可是在这之前,记住的、会因的死而哀悼,有谁呢?
我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对来说算不算是种讽刺。
即使是失忆,但还是会有些重要到死也不能忘记的事,在脑海里残存着印象:一张模糊的脸庞、一两个的双字片语。
那在失去有关“木羽缇”的记忆后,心里会有惆怅徘徊的,又有谁呢?
因为没有了,生活会到莫名空虚的,又会是谁呢?
真的,会有这样的谁存在吗?
当木羽缇意识到了自己即将的死亡,独自的踏进棺材里,一个人黑暗侵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觉?
当木羽缇双的面对死亡,觉到生命力一点一滴的从体流淌而出的时候,那又会是怎样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