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
贝凄厉地了起来。
视线忽地下降──无法拉回的娇小躯就这么跌坐在地,油罐车在眼前掠过,引起的风压得人睁不开眼,轰然声响震得耳发疼。
贝迅速站了起来,然而那里已没有青年的影。
彷佛全的气力都被去,贝跪坐下来,看着前方的空。
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觉不到。瞪大着眼,又开又闭的口说不出一句话。
斗大的泪珠在眼底打转。
“指挥!”
悲怆的哭喊响彻夜空,可是能够回应的人已不复存在──
“是~在这里唷。”
──不过,有另一个。
贝立刻往声音的源头看去,那是飘在半空中,头戴兔耳的短。
双手环抱着一脸呆滞的青年。
在彼此都还没反应过来的这个当,另一侧的人行道传来急凑的脚步声,以及耳的深沉嗓音──当然现在没有平时的沉着。
“蕾、蕾比!有、有救、有救到吧、哈!呵、哈!”
来到贝旁边的,是两手撑着膝盖、不断大口气的严肃青年,他犹如一名刚结束百米赛跑的短跑选手。他的肺部急剧地求氧气,失去了平日表现出的的冷静和盈余。
“你、你是……指挥的朋友先生……”
在贝出彷佛在问着“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表地看着严肃青年时,蕾比已回到地面,放下还未从死里逃生的震撼中恢复的青年。
晃了晃头顶的兔耳,金发的两手背在后地弯下腰,由下往上地看着严肃青年。
“嘻嘻,那当然,我可是指挥的王牌呀。”
“现、现在无关王、王牌不王牌吧?呼……呵──呼……”
或许是真的不过气了,严肃青年先重复几次深呼吸,到呼吸顺畅之后,才重新对上蕾比的视线。
锐利的眼神流出和,除了谢,也是庆幸蕾比安然无事。
“作得好,蕾比。”
“小菜一碟~”
蕾比回以灿烂的笑容,接着半转个,视线从严肃青年上转到还在发愣的青年。
“哈啰~叩叩叩,有人在家吗?”
然后轻轻敲了敲青年的额头。
“──唔、呃……欸?”
直到这个时候,青年才恍如大梦初醒似的,发出无意义的单音。傻乎乎的模样,惹得严肃青年不自地笑出声来。
“一段时间不见了,吾友。”
严肃青年收起戏谑之意,出无可挑剔的沉稳笑容;蕾比则是往后跳呀跳地来到他的旁,同样微笑地看着青年。
彷佛到这一刻还没法相信自己逃过死劫,青年拍拍自己的体,踢了踢脚,甚至自己的脸颊。
“我……真的还活──唔哇!”
突然,直击腹部的强烈力道把青年整个人撞倒,大字型地躺在人行道上。
“指挥!指挥!指挥指挥指挥──指挥!”
是贝。就像是害怕青年离开似的抓着他的上,彷佛是为了确认青年还活着似的侧脸贴着他的口。尽管泪痕已爬满了脸,眼底仍是不断流出泪水,青年的服湿了大块。
这突来的举动让青年完全无法反应,只能任贝哭喊。绝大的音量,别说路人停下脚步,还有人从屋探出头,就连车道都有摇下车窗看究竟的。
青年慌了,完全不知所措。然而,无论是蕾比还是严肃青年都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两人只是投以含有“加油”意味的笑容,接着跟周围的人道歉并表示什么也没有,疏散围观的群众。
青年急得胀红了脸,要不是贝还趴在他的上,绝对冲上去抓起两人痛骂一顿。
回到眼前,青年看向贝。娇小哭得已没刚才厉害,但仍是一一地吸着鼻子,发着抖的小小躯看上去是那么无助,让人忍不住想抱抱、安抚。
抬起双手,青年迟疑了会,接着──轻地了贝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