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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追忆4

视线变得模糊。

──这些……全都是在骗我吗?指挥……

初次见面的时候、共同度过的每一天、嘻嘻笑笑的日常,就好比彩绘玻璃般妙的梦境,但在铁槌似的现实重击之下,迸裂、碎。

负面的绪全涌上心头,遭到背叛的痛楚刺穿膛,芸觉得好痛苦。

“──队……林芸……长!听到请……答!”

这时,混着干扰的通讯传进耳里。

急切的呼声,让芸不得不压下心底的痛,强行振作起来。

“这里是芸,怎么了吗?”

“队长!太好了……啊,现在报告状况。我们在基地西南方五公里的山坡,带着约基地五的非战斗人员,目前没有‘原生种’追击。据探索班回报,基地还有持续战斗的迹象,但我们必须掩护非战斗人员到最近的城市,希队长可以集合、带领来不及会合的大家一起撤离。”

“嗯,没问题唷。”

“谢谢队长!还有……请问队长,知道指挥在哪吗?刚才撤离时没找到人,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基地……很担心……”

的话语令芸心又是一阵刺痛。张着口一会,是弯出笑的形状。

“指挥……没事,嗯,刚才我接到通讯,没事喔。”

罪恶扎在心上。芸握拳头,告诉自己一定要捱过去,不能在这出破绽。

“真的吗?太好了……其实我们一直在呼指挥、队长和大家,可是电波干扰实在太严重,到刚刚才转好,不过还是没办法联络同盟基地救援……虽然好不容易连络上队长和大家了,还是没收到指挥的回应,就连已逃出来的伙伴都担心得差点冲回去呢。”

果然,就和自己一样,因为重视Kyan的关系,大家甚至能不顾己安危。如果芸据实回答,那只会增添混乱和伤亡,就算是失踪的Kyan也不会乐见。

尽管是这般温的话语,芸心头的痛却丝毫未减。不知残酷事实、被蒙在鼓里的发自心的信任与关心,就如同一把刀,在芸的心上又多开了几道口子。

即使如此,芸仍强忍心酸,若无其事地回应:

“这样不行唷,这边就给我吧。你们要多小心喔。”

“谢谢队长,麻烦你了。祝队长武运昌隆。”

“不会不会,谢谢啰。”

结束通讯,芸的笑依然挂在脸上,角的弧度却是那样凄苦。

赤红的火炸的白在窗外闪动,基地的混乱仍在持续着。就算是短短的瞬间,也不知道有几条宝贵的命毫无抵抗地消逝。而该为此负责的人,却失去踪影,是生是死都无从得知。

芸不发一语地看着手中的照片,消沉的眼中又有了坚强的芒。

“……我会相信,自己的选择。”

抬起头,不甘示弱似地凝视前方,彷佛不知去向的Kyan就在眼前。

“所以,就算多一个人也好,都要活下来才行!”

慷慨激昂的语调仿若有种自弃,又像是不容任何质疑或反驳。

“……指挥的话,也会这么作的。对吧?”

相信自己的选择,也就是相信Kyan,相信选择相信Kyan的那个自己。

这一刻,就算是幻影也好,心理作用也罢,又或是因为在留有Kyan生活点滴的这个房间的关系。

芸总觉得,残留在此的Kyan的记忆,对出微笑。

将照片放进口袋并仔细封起袋口,芸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

在“导弹鲨鱼”、“灵龙”来自天空的攻击下,指挥塔终于崩塌。一尾来不及回避的“导弹鲨鱼”被落下的铁块砸个正着,旋即破开来,但这并不影响“原生种”的士气。

领着众多伙伴,芸试图突破西侧围墙逃进晶石地区,打算利用晶石矿脉反弹通讯波的特扰乱“原生种”的侦查以逃避追击,却遇上“电浆水母”及“黑箱”的混合小队横阻在唯一的通行道。率先冲出掩体的芸不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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