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作梦。
梦里,是个幸福的孩子。
个大方,仪态端正,谈吐优雅风趣;父母健在,亲子互动良好;家中济富裕,不愁吃穿;长相甜可爱材窈窕动人,读书运动样样通;边总是围着人,无论是长辈或同侪间都吃得开。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凭着天资聪颖和自的努力,年仅十六就跳级念完大学,加双亲为首的工作团队。在那里认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也结识那位比自己稍长两、三岁的年。
或许是两人同是团队中年纪最小的员的关系,也可能是对彼此的强烈竞争心之故,起初关系绝对说不上好,但时间久了,两人却是团队中最好的一对。虽然不曾直接承认,但双方对彼此都有好这点,各位叔叔阿姨都是看在眼里的。
很开心,至一段时间是。
然而,突来的剧变却毁了这一切。是因为什么,或发生什么,结局又是什么,看不清楚。
记得的只有那名年不可置信的扭曲表,以及悲痛绝的吶喊。
睁开眼,足以盖住全的玻璃罩已然开启,毫无温度的冷围绕着体,就像在催促自己离开。
坐起,垫在和长底下的,是羽般轻的高级被褥。然而整体看过去,这长约三米高宽各约二米的银白蛋型舱体,能否称之为“床”可就有待商榷。
一双足直接踮上几何形状的地砖,冰凉从脚底传至脊髓,令稍微皱了下眉头。
的所在,是个寂寥的空间。在这里,只有这作床使用的蛋型舱体,以及镶在墙与地面直角的冷照明。哪怕是书柜、橱,甚至是一张桌子或一张椅子,什么都没有。
部离开床垫,走向与舱体垂直的墙壁。在离墙只剩半公尺时,墙面浮现的平齐裂画出一片长方型,随着嘈杂声零的机械作动,向后凹去接着往旁开,让出足以让通过的口。
走在和那房间同样寂寥的走道,只有脚边的灯照着这让人觉不到温暖的苍白及晶蓝会的地砖。单一的脚步声在走廊回,听不出迈步者有任何恐惧或迟疑,就是如此确信的步伐。
来到终点,一扇明显的门。之所以这么说,在于它的是沉重的黑,和周边的死白墙壁及冷地砖呈明显对比,就像是在强调后面的房间和其他地方的不同。
面无表地,往前一步。几乎是同一时间,黑门分左右二片,收去墙后。
走房间,整齐排列的控制台最大限度地塞满视线,但却不会过度拥挤。每个座位都坐着一名银短发的“兵”,们专注于眼前的资料面板,没有谁抬头看一眼。
这一点,也一样。看也不看那些“兵”,直走向房间最后那隆起的平台,包含口在,能将整个房间都尽收眼底的指挥者席位。
在阶梯前停下,轻拉两侧摆并稍微弯曲膝盖,行礼。
“久疏问候,还请宽待。”
恢复站姿,抬眼──有别稚脸庞的沉稳,湖泊蓝的瞳孔清澈得有如明镜。
映照出那圆柱体中的人。
心底涌起苦涩。
“父亲大人。”
量产型“兵”的失控,至今迈第四天了。
迄今为止,这场扩及全姆大陆的动乱已突破一百小时。们的暴动犹如挡不住的洪水一般,席卷了整座姆大陆;可是在背后推着这道洪水的,却是炸药、子弹,毁灭与死亡。
在这期间,各体过各种管道不断播放量产型“兵”攻击后的基地惨状、已确认的死亡人数、幸免者的恐惧和罹难者家属的哭嚎;而那令人心惶的炸声却始终没有停歇的迹象。
盯这些画面的众多指挥的眼里,流出来的是恐惧、愤怒,但更多的是吃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对任何命令都毫无迟疑的量产型“兵”,竟然会向如同饲主的人类兵刃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