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上述一切尚是严肃青年的揣测,他非但不知道黑丝代表什么,更没有据能支持自己的论点,真要说的话,就是长年培养出的直觉。或许这听来相当可笑,然在他待过的地方,若仅因资料不全而放弃假设,这种人只配活在和平的箱庭世界,无忧无虑但无知无为地度过一生。
口依然被某种不可视的压力压迫住,尽管如此严肃青年仍无一丝动摇。不,他敛起笑容,意即收起涉用的假面。
“能否和我作个易?黑丝小姐。”
放弃拐弯抹角,正面决胜。这项选择让严肃青年想起那位不懂修饰为何的直肠子朋友,敢是他影响,自己才会作出这种不符合自己的风格的决定。
“现在我随时能取你命,不认为立场相反了吗?”
黑丝沉静地问道,但看是没有动手的打算。
“不,立场没变。”
严肃青年抬起右手,食指朝上。
“可否请你恢复与部下的联系,确认现在的状况?”
黑丝瞇细眼睛。严肃青年知道的行动,即使孤面对自己却丝毫不减自信,也就是说目前为止都在他的预料。
依青年所言,黑丝开启连线,轻微地了一口气。
在此正上方约一千米,远多出骷髅兔攻击距离数倍的高空,“兵”可罗岚,于随时都能投弹的姿态。
黑丝不得不重新评价眼前的人类。
以数菁英与骷髅兔周旋,正面挑战黑丝作为指挥的能耐;采游击战术拖延时间,即使以寡击众也不见劣势,彷佛在嘲笑的无能,藉此消磨余裕令渐失以往的冷静。然而却在这个关头放弃优势,不带一名护卫亲自来到黑丝面前,让松懈、肯定己方的胜利,将指挥权移现场单位判断,自己则对付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简单至极的心理战术,然而付诸实行除了要有卓越的察力,更要有过人的胆量。
眼前的严肃青年备两者,甚至更多。
黑丝收起长枪,颔首。
严肃青年没有出笑容,但能从他的眼中窥见笑意。
“那么,容我说明易的容……”
以沉夜为背景,拔的背影义无反顾地挡在狼狈的葛罗莉雅和昏厥的青年之前,随风舞动的秀发、轻飘飘的襬与惹人爱怜的丝带,此刻看上去却有几分凛冽英勇。
毫无前兆,黑丝脚下的泥土炸开似的飞溅,轻易突破空气阻力,有如飞驰的子弹。
乘着炸的力量,想必没有这把枪贯穿不了的事吧。
然而,应当无窒碍地刺穿人形廓口的长枪彷佛被一堵看不到的墙挡住,枪尖是停在目标前半尺的位置。
能量的角力开始了。
以“Unknown”与黑丝为中心,四周的气流发疯似地旋转,进而形的巨大漩涡将双方吞噬。在狂乱飞舞的砂石风暴近跟前的瞬间,葛罗莉雅的自我修复程序总算赶上,即时启动保护机制,张开足以守住己与青年的护罩。
“呜、咕……”
的角流泄出吃痛的低鸣。
迎面飞来的大小不一的土块在护罩表面敲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尽管功张开防护,但这层电磁力形的保护伞似乎不是那么坚固。证据就是偶有砂砾大小的石子穿过护罩薄弱落在脚边,令葛罗莉雅冷汗直冒。
几分钟前正面承接对方攻击而超负荷的体好不容易修复到足以正常使用保护机制,又再次面对挑战。颤抖不已的双手已没有知觉,不懂看场合的警告吵得脑子不得安宁,但葛罗莉雅只能咬牙苦撑。
短暂的数秒钟,对葛罗莉雅而言却是生死关的数秒钟。在双手能量负荷接近临界的时候,气旋终于止歇。
遭名为狂风的野撕咬,残破的景象教葛罗莉雅看了骨悚然,因为和青年差点就为这景象的一份子。
在这之中唯一的突兀存在,就是风暴中心点的人形廓与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