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铃世的心又更沉重了。伙伴的伤亡,彷佛一团黑影,盘踞在铃世心中一隅,蚕食脆弱不堪的心灵。
此时,过干净得彷佛不存在的玻璃,铃世看到一批动佣兵穿过基地的口。从牠们上的服装看来,应该是刚从墓地回来。
──这么说来,我还没向英介……
由于重伤之故,铃世没能参加英介的葬礼,更别说向亲属致意了。一想到这点,也不顾体还是无法自由活动的阶段,拿起床边的拐杖就离开病房。
北条.英介──直到一星期以前,牠还和基地的大家有说有笑,共同分模拟训练的甘苦,获得能够上前线的资格之时,接众人的祝福及庆祝,大肆闹腾一番。
然而现在,徒剩姓名刻在这的石面上。下方的数字则告诉众人,牠只活了短短的六年。
独自伫立在宽广的墓园,青年在英介的墓前摆上花束。
尽管这六年换算人类的寿命没三十也有二十四,但真正与英介接触、认识,也不过短短半年。话才说没几句,想一起做的事也有很多,基地里的活动牠也没能全部参与,就在战场上断送了命,长眠于此。不,墓碑下并没有牠的遗体,牠的体早在战场破碎,遗族甚至连一发都要不回来。
忆起手里牵着一只小的,怀里还抱着一只更小的北条太太来到基地时,青年不免一阵苦涩。不过,大概是早有心理准备了吧?北条太太表现得很冷静,结束相关的咨询之后,便请牠回去了。
沉着脸的青年,突然笑了一声。
“其实也不算差嘛。至留下后代了,而且你的眷属今后就给我们保护照料,在那边你应该也能安心了吧?”
青年从塑胶袋拿出两瓶罐装水果啤酒,一屁坐了下来。
“这就是老乔尼之前说过的,我那边的水果啤酒。听说你很兴趣,我拜托凯特买上来的,还是冰的喔。”
说着青年打开瓶口,一瓶放在自己脚边,另一瓶则是放在墓前。
“我是不喝酒的人啦,那时会带着只是朋友塞给我,后来我转给老乔尼而已……早知道你们会喜欢,应该定时去买个几箱上来才对。”
拿起铝罐,青年仰头干啤酒。总觉得水果的香气和啤酒的味道就是不对盘,而且浓的汽泡喝起来真有点不舒服。青年不皱了皱眉。
“还是没法习惯……不过是对我来说啦,像你们会喝酒的应该就会懂了吧?”
拿起墓前的水果啤酒,淋上墓碑,青年吃吃的笑。
“怎样?好喝吗?老乔尼说是很不错的解饮品,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一会,铝罐空了。青年晃了晃罐子,念着“未免太了”之类的牢话,把罐子扔进塑胶袋。
突然,边出现了两名访客。
之所以说是突然,是因为两人的出现毫无前兆,就像是瞬间移动似的。
青年往后看去,冲着来者一笑。
“唷,是你啊,怎么有空来这?还带着你最得意的王牌。”
来访者同是一座基地的指挥,是名穿着深黑大以及正式西装,高约一米六五的青年,稍嫌瘦小的躯彷佛弱不风,但那锐利如鹰的眼神却不由得让人对他致上敬意,鼻梁上挂着的细框眼镜,五组织而的表彷佛将“严肃”一词象化,觉是个相当严谨的人。只不过,与其说是指挥,研究者更适合形容这位青年。
被青年说是“得意的王牌”的,即是这位锐利眼神的青年所雇用的“兵”,蕾比.马汀。总是穿着方便行动的服装的,此刻在外披上黑外套,一直大方展的白,也套上了黑丝袜。
之所以能够毫无预兆的出现,就是活用蕾比的隐机能吧?据说其隐匿技术之高强,已到达去到哪里都是如无人之境的地步。
严肃青年走到英介的墓碑前,放下手中的花束。
“我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