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觉得这老尼虽然古板木讷,人却很和善,尤其是对文江河,似乎有一种特殊的亲近,从语言上看不出,可神态上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不知梅有刺在那里,始终没
有面,马兰心里有点奇怪,梅有刺不在这里,让自己和文江河到这里干什么呢?可不便发问,只好在旁边看着事态的发展。
文江河终于说话了,问道:“师太认识那卫敬仁吗?”无乐师太答道:“怎么能不认识?贫尼在没出家之前,
曾和他住在一个屯子里。”
文江河更是惊讶,这师太肯定是桦树屯的人了,怪不得
面,声,他说道:“师太也是桦树屯的人?”
无乐师太说道:“施主说得一点也不错,那卫敬仁虽然是神医,可是人如果不是到了要死的份上,决不会救人,所以几乎不给人看病,是个藏而不的奇人,就这样默默无闻
地当了几十年农民。”
文江河问道:“请问师太俗家的名姓?实不相瞒,弟子也在桦树屯住过几年,认识那卫爷爷,也认识一些村里人,
可惜的是那时年纪太小,有的已不上名姓。”
无乐师太眼里突然流出两行热泪,说道:“俗家姓赵,
名赞梅。”
文江河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两眼也跳起火花,他亲眼看见妈妈被潘戈杀死了,那悲惨的景象历历在目,可是这老尼的声音、长相,确实像妈妈。
他出道虽短,但江湖的险恶和诡炸见得并不,强压住几乎要跳出的心,他说道:“据弟子所知,这个人巳死在
—个恶人的手里。”
无乐师太怎能认不出眼前的英俊年就是自己的儿子,那长相和文海涛年轻时几乎是一模一样。若不是已出家,
修养十年,已有了控制的能力,早就抱住亲生骨
大哭了。
这十年天天想的,天天盼的,天天等的就是儿子啊,儿
子终于来到母亲面前,再有毅力的人,也控制不住的水在心头奔涌。无乐师太流着眼泪说了文江河无法知道的事
儿。
“那天夜里,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见你爸爸的尸体,
人早已断气,不见了你和范宝山,也不见了那杀人魔头潘戈,一个好端端的家彻底被毁掉了。只听卫敬仁说道:“孩子骑着马,带着东西走了,如果凶手追不上就能逃条活命。你的部伤势很重,是被带毒的手指抓了十个,亏得我及时赶到,没等毐发作,便用药将毒气住,再给你涂了治外伤的药,服了小还魂丹,命肯定是保住了,但人必须马上离开这儿,说不定那杀人魔头还会返回来,他们是不想留半
个活口的。我流了很多,又惊又吓在关外举目无亲,
到那儿去呀。只好说道:“多谢老人家的救命之恩,可我无
可去啊。丈夫死了,孩子要有个意外,我也不活了,就死在这儿。”卫敬仁说道:“我老头子可从来不多管闲事,但你的事我必须得管。因为我的父亲是南宋皇帝的医,不但给皇帝看病,而且还给大臣看病,与文天祥是莫逆之。父亲将医道传给我后,我的名声相当响,被称之为神医,皇帝让我当医,并且许诺给三品宫的棒禄,我说什么也不干。皇帝派人来抓我,是在你父亲赵盂的帮助下,逃出大都,来到这偏僻的长白山的,我改名换姓隐居下来,弃医务农,宁肯穷死累死,也不能给朝廷出力。你很小的时候,常去给
你父母看病,应该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我不能坐视不管。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你也得活下去,等到孩子长大,会
有报仇雪恨那一天!”
文江河这才相信眼前的老尼不是别人,正是大难不死的妈妈,那长相、那祌态、那历,足可以说明这是真的。母子相逢,这是天降的特大喜事,怎能不令文江河激动,他流着泪扑向无乐师太,出一声:“妈,妈妈……”无乐师太不顾出家人的份,也哭着将文江河抱在怀里,喃喃说道:“孩子,你可把妈想死了,我文家没有灭绝,是老天照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