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关巳连年灾,冉加上帝王和贵族的骄逸侈奢,老西姓缺食,贫面不堪,到是饿浮,到是逃难的人群,到是宫兵暴行留下的痕。百姓无法忍,揭竿而起的场面随可见。如虎似狼的兵疯狂屠杀反叛者,屠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天下间一片
腥风雨。
然而关外人烟稀,依旧是一片平静,像个世外桃园。这年正值春季,山上山下百花吐艳,幻一片灿烂景。特别是不远的松花江碧流如带,风帆点点,来往无问,更象太平盛世。
他家门口有几株杏树,不是栽的,而是自然长,那树开出了一团团如火的花藤。大清早,阳映照,鲜艳夺目。风一吹,花辦纷纷飘落,落在正在吐芽的小草上,落在青石板铺的小路上,落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里,给人一种既丽又凄凉的觉。已跟他几年的仆人范宝山正在用桦树枝扎的扫把打扫落花,他在花间劳动,在花间生活,充满了欢乐,他不时哼着最流行的杂剧小调,那是大戏剧家关汉所创作的《单刀会》中的一段:“求涵山叠,年周郎館也?不觉的灰飞烟灭。可伶黄盖转伤嗟,破曹的梳僧一时绝,塵兵的水犹然热,好教我惨切!这也不是江水,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
这小调慨苍凉,尽管他噪音嘶哑,也还是动人心魄。突然走过来一个萨满,满脸胡子拉连,长得瘦小干枯,穿着挂满布条的服,拿着一象竹子又不足竹子的绿裩儿,他对范宝山抱掌施礼道:“在下听说村中有一奇人,善长用手指在枠树皮上画画,画猫似猫,画狗似狗,画侮吐香,画生辉,不知住在哪栋房舍,请指明道路,深表谢。”范宝山停下扫把,抬眼看了一下这萨满后,不冷不热地问道:“你从何得到的这个识息?”
那萨满淡淡一笑道:“有人将这位奇人的画拿到吉林去卖,得了大价钱,一些有钱人争抢收购,有多要多。还有人说位奇人是个特大好人,乐善好施,谁要画都不拒绝,给钱不给钱都可以拿走,没有一点架子,从不拒人门外。”范宝山沉思片刻问道:“难道你也是找这位奇人作画的吗?”
那萨满道:“在下不敢如此无礼,只想见其如何作画,开开眼界。”范宝山去找主人禀报,说道:“有一萨满想看先生作画,还说您的画在吉林能卖大价钱。”文海涛一听,变了,连连摆手道:“你去回话,就说我不在,云游四方,不知何时归来。”范宝山从没听文海涛说过荒,此时却要用假话将那萨满打发走,他有点纳闷,说道:“这好吗?”
文海涛面一沉,神不快地说道:“让你怎么说就怎么说,何必罗嗦。”范宝山第一次见主人对自己发火,只好退去,对那位萨满转达了文海涛的话,说道:“先生请回吧,你是见不到那奇人做画了。”那萨满再三恳求,范宝山一口咬定文海涛不在家。而且,他去干别的活,不再理会那萨满了。那萨满没有走,而是在门口用粹树皮搭个窝棚,住下来,哪儿也不去,似乎下定决心非等文海涛回来不可。他睁着眼睛,盯着石板路,落花飘了一也不在乎,那虔诚劲,石头见了也会动。
文海涛见萨满是不走,而且自己的名声已传扬出去,心里甚是不安,他打算换个地方居住。晚上,儿子睡着了,夫妻二人合计起搬家的事。文海涛对赵赞梅说道:“这萨满到底是千什么的?错在门口不走,好象不见到我面誓不罢休似的,难道是朝廷派来的爪牙?”
赵赞梅忧心忡忡地说道:“现在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去,我们也和外面没有丝毫联系,仆人范宝山是在当地找的,不可能与仇人有瓜葛。这人肯定有一定来头。怕是你的画出破绽,被朝廷发现,派人追踪到此地。”
文海涛眉头一皱,说道:“用手指在桦树皮上画炭画,是我到山里后发明的,从前本就没画过,朝廷怎能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