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昏睡中的简溪被打搅，脸上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在游移。她有些烦躁，秀气眉头拧起i，她下意识发出一声嘤咛，强迫自己睁开迷蒙的眼。
顾夜梵正在看着她，用着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他脸上的表情。
他一直是强势的，理智的，怎么可能会看起来这么的……脆弱？
简溪不懂，她觉得自己大概在做梦。因为这个，她又闭上眼，如果梦境这么美好，她不想醒来。
“既然醒了就吃药，别装睡。”虽然是命令句，但是顾夜梵的声音却很平静，难得的充满了耐心。
他伸手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转身去拿药。
简溪捏捏自己的脸，眨眨眼：“不是做梦？”
转头，男人正在边上给倒药水，动作有些笨拙，一看就是很少做这种事。他眉头皱着，脸绷着，好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处理重要工作。
她看得转不开眼。
“好了。”终于把需要的药按照说明书调好，顾夜梵松口气。他把药水端过来，小心递到简溪嘴边：“快点喝了。”
“……”简溪毫无异议地睁开嘴，虽然药水真的很苦，可是心里却觉得有些甜。
她大概是疯了。
喝完药水，男人又把她压回床上，然后帮她把被子掖好。在她想起来的时候，他压住她：“医生说，你必须好好休息。”
她垂下眼，看着压住自己的那只大手。手指修长白皙，根根骨节分明。
“听话，闭上眼。”他蹙眉，声音有些僵硬。
顿顿，她还是把眼睛闭上。其实早已经没了睡意，她却乖顺地闭着眼没睁开。
模模糊糊之间，她感觉他把冰凉的湿毛巾放到她头上。之后他就一直坐在她身边，时不时试探一下毛巾温度，然后把毛巾拿走换一条。
睡着了过去，好似又醒了过来。如此折腾几次，他却一直都在。
怎么可能放弃呢？
即便只是昙花一现的温柔，便也足以成为夺命罂粟。
只要他恢复了记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片刻。
她会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