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潇微一挑眉,冷哼道:“哦?轻信他人?若说与人苟且是外界谣言,那太子皇兄之言,也是凭空捏造不成?”
这个女人,居然敢在自己亲爹的四十寿宴上枉顾未来三皇子妃的身份,对太子殿下动手动脚,行为放荡,实在令人不齿。
凤洲额上落下一滴冷汗,凤皎虽然平日里性格比较开朗,但也不至于如此“豪放”,但此事是他亲眼所见,尽管匪夷所思,但毕竟真实发生了,他无可辩驳。
“这……三殿下,无论如何,这婚事是圣上所赐,解除婚约事关重大,恕老臣不能从命。”他无奈道。
月明潇一拍桌子,恼道:“哼,凤丞相,这场婚事是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既然你能求得父皇赐婚,想必也能让父皇解除婚约吧?”
凤洲一怔,顿时怒从心起,哪里有臣子求来婚事,又去主动解约的道理?月明潇分明是在故意为难他。
就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女声由远及近而来,“三殿下何必为难自己的父亲和臣女的父亲,一来圣上赐下婚事,众人皆知,再去反悔,岂不让天下人耻笑?二来我父亲求得婚事,又去求圣上反悔,让圣上被天下人耻笑,岂不是不忠之行?常闻三殿下孝义双全,如何做这种陷己父于不信,陷老臣于不忠之事?”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凤皎已经步入了会客厅中央,她一袭淡绿衣裙,薄纱广袖随着步履的前行而向后飘摇,神色平静,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容姿清丽,声音朗朗,气质若仙。
月明潇听得一呆,这个女人平时见到他都是一副小女儿的矫作忸怩模样,今日怎么如此不同?这副端华体态,许多宫中娘娘也有所不及。这一番话被她说得头头是道,让他无言以答。
凤洲也惊讶地看着女儿,几乎要为她的话拍手叫好,他怎么从来没发现,凤皎还有这般优秀的时候?
“臣女参见三殿下,参见父亲。”
在二人惊讶之时,凤皎已经站定,不卑不亢、姿态优雅地向他们见礼。
这一番作为无可挑剔,凤洲笑弯了眼睛,正想说免礼, 忽然想起三皇子还在座上,不能越俎代庖,便只用慈爱的眼光看着凤皎。
月明潇惊讶褪去后,莫名燃起了一股怒火。这个女人此番做作,无非是想让他不要退婚,他可不信一个素来忸怩的女人能忽然变得如此大方得体,定然是装出来的,以为能瞒得过他么?简直可笑!
他冷笑道:“你以为这么说,本皇子就不跟你退婚了么?”
“非也。”凤皎抬起头,美目中光芒流转,唇边笑意更浓,“若三殿下真要与臣女退婚,臣女也无力回天,只是这退婚一事,还望殿下不要为难家父。至于臣女,自然是举双手赞成退婚的。”
此话一出,月明潇心里的无名火燃得更盛。享受惯了被凤皎跟在屁股后面追捧的滋味,在他看来,提出退婚时,凤皎理应痛哭流涕悲伤欲绝才对,可她居然落落大方地站在他面前,巧笑倩兮地说举双手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