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白的体才算是稳定了。
在这几天里,深居简出,不想与外人打照面,也不愿意多跟杨天财说话。直到大夫复诊时,说子已无大碍之后,立刻就去文府拜访,谢过干娘文老夫人之前的关心。
说来可笑,以前以为是自己温馨家园的地方,却变了让想逃离的牢笼。
文皓的归期近了,文老夫人心也大好,拉着白说了好一会子话,开解,还留在文府吃饭。
如今刚过立冬,天气明显骤降,清早出门时,屋上青瓦都裹着一层薄霜。正午出了日头,才让屋脊上亮晶晶的,白坐在院中,陪在文老夫人边,不时着那斜角屋檐上的亮。
“听说,你之前打算购置一套宅院,还瞧上我这院子了?”
文老夫人端着一杯药茶,满目慈爱地对着白说道。
“当时我也只是动了个念头,后来一想,这院子里有您跟兄长太多的回忆,怕您舍不得,所以我也没提过。”白照实说着。
不知道,当初跟文小五说的话,文小五一转头就告诉自家爷了。
而文皓打算回来时,在提前送回的书信里也跟母亲提过这么一茬。文皓的意思是,他如今已算是立足于京城,虽然担任的不是什么要职,还与公主有了姻亲,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再回故乡。
这旧宅不若就送给白,反正白也被母亲认做了义,也是自家人。
文老夫人本来早就想跟白说了,只不过家里事多,一再耽搁了。
“善儿回来也就明后日的功夫了。他如今可以独当一面,这里也有你的功劳。我跟他的意思都是一样,这院子不算太新,送给你也别嫌弃了……”
“这!这怎么好……”白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话还没说完,就被文老夫人挥手示意让别打断。
“我老婆子最激的两个人,一个是子修,另一个就是你。子修他不用我心,只盼着他早日给苏家开枝散叶就罢了。可你要是不领我这,那京城我也不去了,以后继续留在尚阳,跟我这乖儿做个伴。也省得日后你要是有个委屈,还没地方去!”
文老夫人半开玩笑地说着,可这些话已让白眼泪直打转。
上前一步,跪伏在文老夫人面前来。
“你这孩子怎么说跪就跪,我还没戴那个,那个什么来着,怕过了病气给你!”文老夫人往旁边转了转子,避开。
白却坚持,朝着文老夫人拜了一拜。
来到这个世界上,到的温并不多,如此才显得文老夫人待确实如亲生儿一般,为着想,替考虑。
“行了,把眼泪一,日后要是想我,你也可以到京城来探我,你年轻,坐几日马车也不妨事。”文老夫人又开起玩笑,故意让白心好些。
离开文府之后,白想了许多。
跟杨天财的关系,就像是一面破开的镜子,就算镜框完好,但里面的却再也回不去了。
不仅是岚儿的死,还有他的背叛,一想到在千影时看到那些画面,就不能忍。还有在牢中惨死的大牛,努力想让自己过得平静,可这些人命已然背负在的肩上,忘不掉,只是自己没有任何的证据,亦没有任何的线索。
不知道该恨谁,不知道自己以后到底该往哪里去,那种无力,压得快不过气了。
也许接文老夫人的馈赠,是一件好事,可以带着孩子们,远离那些不想看见的人。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白回到家中,开始筹备着给文皓准备的礼,还有文老夫人路上要用的东西,能想到的,都列了清单。接下来的几日,家里的事给黄韵跟吴婶帮忙照顾着,天天往文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