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白以前的卧室,门上都添了新锁。
何玲还以为他是要给自己出气了,但也许他只是在意男人的面子,而不是自己这个人,于是只好先带着丫鬟回去了。不管怎么样,挑拨这两个人吵上一架也是好的。
苏臻跟着杨天财到了书房,才走到门口,忍不住又皱了皱眉头,“我说,你这里多久没打扫过了?”
“前日里应该稍微清理过。”杨天财回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从白带着孩子搬了出去之后,他本意去投军,却因为何玲的事耽搁了下来。所以,他几乎是整个人全心地投到衙门的差事上,不仅自己当差的时候,全副力值勤,还主动帮忙其他同袍顶班,连夜里也不常回来。
尚阳城的大街小巷,这些天他来回巡逻的次数,怕比过去半年里的次数都要多。
“你多久没合过眼了?”苏臻停在门口,扫了一眼罗汉椅上的被褥。
“这两天,有位同袍家里有些急事,我顶了他两晚上巡逻的差事,也就三天而已。”说话间,杨天财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苏臻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你快些休息去吧。其它琐事等你睡醒了再说。”
“如何睡得着。”杨天财也很无奈。
最近他只要一合眼,就看见白,的一颦一笑犹在跟前,可睁眼之后现实的落差再次狠狠打击着他。原本他每个月的俸禄全都给白,但因为何玲,他领了俸禄,不得已分一半出来给。
以至于他拿着剩下的银子去找白时,白只看了一眼,微笑着让他收回去,还补充以后都不用再拿给了。不需要他的人,更不需要他的钱,这比直接让他滚蛋,更让他脸颊发烫。
“我听岳霖说,你以前也在军中立过不功劳,如今英王准备去北境,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杨兄弟你为何不再投军,一展抱负呢?何苦困在这小小的县城之中。”苏臻见他颓废至此,也实在不忍心。
“唉,我也想过。可是何玲有了孕……”
“你对?难道还不舍得?”苏臻着实意外。
“不,苏大夫误会了!我不是舍不得何玲!我是担心有人借机去为难儿。你也知道,嫁给我之后,一直无所出,当初也没被人说闲话。我是怕有人生事,一个人难以应付。”杨天财叹道。
苏臻这才明白,杨天财对白一直仍是一往深,他轻轻一笑,“那你可以放心了,何玲并没有怀孕。”
“你说什么?”虽是一个问句,但杨天财眼中却难掩欣喜。
“我亲自替把过脉,还能有假?你这是怀疑我苏某的医术?”苏臻故意反问道。
“不不!在下并非是怀疑苏大夫,只是这……”杨天财有些激动了,如果何玲没有怀孕,那他大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而且我这次去柏州办事时,顺便拜访了同门,他专研各类毒药多年。我向他打听了一下,醉天仙此毒妙之在于中毒之人不自己控制,神志不清,本无可能再行房事。所以当日你在千影,跟何玲应该相安无事。”
苏臻这般说完时,杨天财已抓住了他的胳膊,“真的吗?苏大夫,你可能确定?”
“你又一次怀疑我?”苏臻拨开了他的手,有些不悦。
“不是!这些话,你可否为我在儿面前,再说一次!”杨天财几乎看到了黎明的曙。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最好先去洗个澡!再净个面!”苏臻指了指他的脸颊。
杨天财傻笑着应了一声,便去张罗洗漱。
自从白搬到了文府宅院之后,整个人心舒缓了许多。府里请了两个前门小厮,两个后院杂役,两个厨娘,六个丫鬟,还有两个会认字算账的管家预备人员,所有的家务都有人帮忙分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