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从黄韵手里接过一件貂皮大氅,也不多说话,先盖到了他上。
且不说他一囚上迹斑斑,这天气这么单薄,又有外伤,吹了风再点寒,就不是那么好玩的了。
“先上车回去再说。”白牵住杨天财的手。
杨天财却反手握住的手,几分动,几分眷。
车厢里白早备好了小暖炉,垫子也都是加厚过的。待跟杨天财坐进去之后,黄韵帮他们关好车厢门,自己坐在了车夫边上。
这个时候,其实白还没有做好准备跟他单独相。
听说前一日夜里自己是被杨天财背回来的,他亲自伺候梳洗睡了之后,又因为宿醉一直吵着头疼,还拉着他不肯让他走。是他在床前守了一个多时辰,又因为实在不想玩忽职守,还要回去继续巡街,才把黄韵喊来嘱咐了一遍才离开的。
要不是接下来发生的事,也许早就去找他了。
虽是醉着,但也隐约记得他说过会妥当置好何玲的事,相信他的为人,也相信他的善良,所以才有底气替他在那些大人面前混淆案。
知道自己提起的疑点,其实本立不住脚,但只要让人产生怀疑,尤其是在这个人礼法,人的因素占了绝大比重的时代,就足以产生动摇。
只是杨天财得以这么快释放,是没料到的。
一场司都未曾定案,嫌犯抓得快,放得也快,简直儿戏一般。
不过也有些后怕,要不是杨天财之前积极参加衙门的事务,有那么多证据在,侧面证实了他的人品以及办事能力,很有可能会出现像大牛那样不明不白冤死的结果。
马车才走了没几步,就被人住了。
“大人说,这丫鬟是你们家的,如今案子消了,就让你们把人也领回去。”
怡心被人从衙门里送了出来。
其实顾县令也领教过那真凶下手之狠毒,所以也是有些怕了,既然那人是盯着杨天财的,所以他才不愿意留个祸害在边,这才把人给送了出来。
白在马车里探头看了一眼,吩咐道,“黄韵,你带上一起走吧。”
怡心本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听自己是要给白的,赶抓住刚才领自己出来的那个捕快,“大哥!大哥,行行好,我不能跟们去啊!”
那捕快才懒得听废话,拨开的手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吵什么吵,这是我们顾大人吩咐的,难道你连大人的话都敢违抗?真是不想活了!”
一听到这句不想活了,怡心脸都白了。
黄韵悄无声息地跳下马车,落到怡心旁边,一把架住,提到了车板上,“走吧!”
不一会儿,到了文府大宅的门口。
“那边还没收拾呢,就先在这边住着吧。你上还有伤……”白下车时,这么跟杨天财解释着。
杨天财却不以为意,微微笑着着,“都依你。”
黄韵忍不住瞟了他们俩一眼,这男主子犯起傻来,仿佛白递一碗毒药给他,他都能不眨眼地喝下去似的。
等他们进了门之后,到了大厅里,怡心被黄韵押着也进来,这时才真的知道怕了。白跟杨天财都还没说话,就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对着他们俩不住磕头。
“奴婢确实没看到是谁杀了我家小姐,不过有人给奴婢一笔钱,奴婢指认是……”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抬头,向杨天财的方向。
两道冷冽的目,吓得赶继续磕头。
“是奴婢黑了心肝,一时起了贪念才动了歪心思,可是奴婢的爹年纪大了,又得了重病,实在是需要这笔钱,所以奴婢也是不得已的……”
“到底是谁指使你做伪证的?”白冷冷地追问着。
“奴婢真的不知道是谁,只收到了钱跟纸条。钱,奴婢已托人送回老家,纸条也已烧了。”怡心越说,头低得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