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之后,白一边忙着之前的调料生意,一边照料着家里的事。除了文府宅院,准备着手开始重整霜花巷那几间旧宅。
去了衙门几次,办理地契户籍的琐事之后,不慨,原来在这个时代也有必须要尊从繁冗手续的时候。
杨天财的家书差不多一月一次,前线战事吃惊,不过胜多败,他的信里说得很是轻巧,自己屡建战功,军报送回宫中之后,又被晋升了一次。随家书送回来的还有好些封赏。
一家人听到消息跟过年一样开心,多多最关心的是爹爹几时回来。
可惜信里没说,白从外面听说的消息,却不止这些。虽然京城里的消息传到尚阳来,要些时候,但是前线易将这等大事,却已被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北境两员大将因为玩忽职守被革职,押解回京,一个姓谢,一个姓张。一个被斩首,一个被流放。
后来派去接替的是一员老将沉南斗,年近六旬。
不过不大余人都耳能详这位沉老将军的故事,听说他十二岁便上战场杀敌,随先帝征战四方,后来又辅佐当今皇上,战功赫赫。前两年本来因为体不好,告老还乡去了,但后来又被一位神医治好,体越发康健,这回闻悉北齐又在边境作乱,便京自请再出战。
余皇登基之后,重文轻武,再加上又出过献王之乱,朝中可用之将才急缺,所以这位沉老将军才得了虎符,重新赶赴沙场,接替了之前那位被斩首的护国大将军主帅一职。
又听说这位沉老将军就是沧州人,这个故事让白不怀疑,自己师父是否也参了一脚。只不过他倒是去得逍遥,说回一趟沧州,一个多月都没有任何音讯。
开春之后,公爹杨致武也难得托人带信回来,他的钱已花得快见底了,人在州一带,不想回来,所以再想讨些银两。那信中酸溜溜的诗文,把州的山川景褒扬了一遍,还说让杨天财也可以带着妻儿一同来游玩。
派回来要钱的小厮,十分张,生怕要不到钱回去要挨打的。
结果他回到霜花巷时,被人指路到乾里巷,才发现自家主人搬到这么气派的院子里来,总算是放了心。可白看完信之后,无奈笑了笑,“五百两,这半年都不到,就花干净了?”
寻常人家一家人一辈子都赚不到五百两。
小厮赔着笑,不敢多说什么。
“既然没钱了,就跟公爹老爷说一声,我再给点盘缠,你们早日回来吧。”白了额头。
“这……”他一下苦了脸,见白不肯松口,才小声嘀咕,“老太爷说老爷如今做了大将军,朝廷封赏不会,夫人若是不肯给银子,那他就要到去说你们苛待老人,还说你不孝。”
白一想,州离北境倒不算不远,隔壁省份的觉,所以看来杨致武也是听说了杨天财在军中升职,所以花钱更加无顾忌了。前线战事的捷报,朝廷早些时候确实做了全境通报,一则是安稳民心,二则也是借机宣传朝廷军力,让有心作乱之人有些忌惮。
可不能开了这个口,人的是无止尽的。
本来杨致武出去游玩,给那五百两就已是多了,他正玩耍,在外面吃喝玩乐个几年都是够的,哪怕一直都待在京城,全大余消费水平最贵的地方,也能玩个一年半载没问题。
何况他还是去了州那种偏远地区,不知道这银子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太爷是不是又去赌钱了?”白随口问道。
那小厮支吾着,不肯作答。
白叹了口气,这下银子就更不能给了,给多都是喂进赌坊里的,当初替老头子给那快意坊还债的时候,就说过了,要是他赌钱,是不会再掏一个铜板的。
“我只给回来的盘缠,别的多的一文钱都没有,你自己看着吧。家里还有一大家人张着口要吃饭呢,哪儿来那么多闲钱。”这后半句,是白跟李春花学的,转念一笑,“不如你可以到大伯家里去问看看,毕竟老太爷也是他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