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韵立马护在白面前,挡住那年的视线,同时小声嘱咐白,“这小子会武功。”
他一脸不满地打量了一下黄韵,“我又不认得你!你走开,不是跟你说话!”
别说是白了,就连黄韵也觉得这小子太嚣张了一点,差点想出手教训他,却被白拦住了。
“你是来找我的,那就进来吧。哪儿有在大门口招待客人的道理。”轻轻笑着。
门房的小厮很是尴尬,“小的也说了夫人出门赴宴去了,让他等会儿再来,可他不肯走,就一直赖在……呃,坐在门口。”
“不用了!小爷忙着呢!师叔代了,这东西要亲自给你本人的手里。”说着,那年从后的包袱里取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
白有些迟疑,“令师叔是哪位?”
“我师叔就是你师父,沧州医仙苏子修,这样总该信我了吧。”那年爽朗一笑,倒显得白过于谨慎了似的。
白不由得微微一愣,接过了木盒之后,“那这东西是……”还想再问问,结果那年拍了拍手,转就三步并两步地离开了。
“哎!我师父他几时回来,可有说过?”白追着他的背影问道。
那年径自朝前走着,也不回话,只是挥了挥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脚底生风似的,眨眼之间就出了数丈远,转个弯就不见人影了。
本来白看他奔波劳累的样子,还想请他进来喝一杯茶的,结果他不仅不留姓名不说,还转头就走。这行事作风,着实古怪。登门拜访,本人不在,他也不走,就在大门口死守着,连口水也不喝,这孩子到底是脑残还是老实呢?
“会不会有诈?我追他回来问个清楚!”黄韵技痒。
“算了,看他不像什么坏人,而且这盒子……倒像是我师父的风格。”白说着,目落到了那盒子上。
打开之后,里面有两个药瓶,一白,一红,还有一封信。
信里确实是苏臻的笔迹,“白瓶调理宫寒之症,月事前服一粒,每月一次,红瓶助孕,房事前服一粒,不可过频。”
寥寥数字,看得白面红耳赤的。
虽然这难孕的病,是大半年前就找他看的了,但看到这字体时,就好比见到苏臻本人站在面前说着这些用药注意事项,还是让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师父奔波在外,也为自己的事心,心里有些动,但信中只说了药的事,完全没说他自己几时回来。白把盒子里翻了个遍,确实再无其它的东西了。
这药想必他之前已在琢磨了,当初他临行前就半开玩笑地说着要等杨天财回来才能开药。
一想到这儿,白脸颊更烫得厉害,自言自语地安自己,“这生育之事,本来是人之常,师父是大夫,替人排忧解难,也没什么。我有什么好脸红的?”
不过他现在把药让人送过来,是不是知道杨天财快回来了?
这个念头从心底冒出来时,白倒有些期待了。
半个月之后,果不其然,杨天财回来了。
那天也是晴天,白正在跟杨思绣在院子里,商量着怎么用新买的布给大家做几套春。思绣如今红手艺越来越厉害,不仅刺绣堪比初阶的绣娘,连纫都是一绝。
白还在慨,他们杨家起名也真是绝了。
然后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又是敲锣打鼓,又是吹奏丝竹乐。
当时白还以为是哪家娶亲,路过门口,只等到下人冲进来欢喜地通报白,“夫人!老爷,老爷回来了!”
白才站起来,跟杨思绣一起迎了出去。
他终于回来了,比半年前走的时候要黑了许多,不过他本来肤就深,如今被晒得发亮,整个人站在那儿就好像被镀上一层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