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实在是客气了,子承蒙公子在生意上多有照顾,这份心意本该是由在下奉上,怎好意思再让公子破费。”杨天财正了,向顾晏,还礼应道。
“天财兄不必客气,不过我今日登门,是有些事要跟白商量。”顾晏说着,目转向白。
他这直呼其名的法,让杨天财眉心微微一动,侧头向边人。其实杨文昭早就跟杨天财说过了,年前年后他们一起去顾家的长兴苑玩,还提及了白跟顾晏两人秋千的事。言无忌,言者无心,闻者有意。
而且杨天财对顾晏本也多有怀疑,虽然顾晏确实看上去帮了他们家多次的,但这份客气仅仅维系于表面上。
“是吗?我也正打算找你呢。”白应着,手却一直挽着杨天财的胳膊,并没打算要单独跟顾晏说话的意思。而杨天财的手掌缓缓落到了白手背上,这一亲昵动作像是在无声宣示着主权一般。
“那倒是巧了。你找我何事?”顾晏问道。
“不如进屋里说吧,你总不能让客人站在院子里。”杨天财低头提醒白。
白对他一笑,“好。”
“不如你先说。”进屋之后,白跟顾晏异口同声。
白失笑,“其实是这样的,过几天,我们一家就要随我相公一起搬到北境去了。所以我打算托你帮忙放租霜花巷的那几间屋,租期暂且定为三年。租金给你,怎么样?”
“你知道,钱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不过帮朋友,举手之劳,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顾晏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一口就答应了。
杨天财不动声地在一旁默默观察着。
丫鬟进来奉茶。
白顺手接过茶壶,自己亲自来倒茶,一边接话道,“你这么高风亮节的,我倒是开心的,不过也总不至于让你这中介白当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不然以后我们夫妻俩也不好意思再托你帮忙了。”
说完,白已坐回到杨天财旁。
顾晏轻轻一笑,“好,合同拟好了,我让人拿过来给你,到时候你那地契房契也要准备一下。咱们就公事公办,免得你不放心。”
“行,对了,你那边是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前些日子,我家中诸事不遂,长辈多疑,便请了名算命先生来算一算。结果测出我今年流年不利,化解之法便是要在东南吉位常住,整个尚阳城都测了个遍,唯一合适的便是你这间院子。我知道这地方对你而言,意义非凡,所以也不敢说买下来,反正既然你们全家搬迁,不如就长租给我。这里的摆设我不会乱改乱动,只是为了让家中长辈安心而已,你知道我不信这些。”
顾晏一口气说着,倒也是坦坦。
白跟杨天财对视了一眼。
杨天财轻声道,“你做主就行。”
白想了想,“租给你倒是没问题,不过过些时候我家公爹可能会回来,若是我大伯哥那边不方便,那……”
“这一层你放心,我名下空着的私宅还有几件,城外的庄园也可以住人,到时候就看杨老爹喜欢住在何。”顾晏回道。
杨天财这时才说话,“顾公子有心了,不过家父还是由做儿子的来孝敬就好,不劳公子费心了。”说完,回头看了白一眼。白明白了他那眼神的意思,有些愧疚地吐吐舌头,做个撒娇的表卖乖讨饶。只是一时顺口就说了出来,没想那么多,也没有要麻烦别人的意思。
顾晏跟白说完正事之后,也没有多留,马上就起要走了。
而杨天财表面上虽没说什么,但他们俩之前对话的这种络语气是比大半年前他所知道的那一层关系好像要亲近不,这让他心里略不是滋味,打翻了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