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门房里有人来报,说是顾家发来帖子,还有一封急信是要送给杨天财亲启。
白把两样东西都接了过来,顾家的帖子是给自己的,先收着。
而杨天财的那封急信,也没盖个邮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送来的,是不是什么公函之类的。只好让脚快得小厮拿着信出门去找他。
说了是他自己亲启,万一是什么军大事呢,可不能耽误。
一想到这儿,白就把顾家的帖子给忘了,赶回去催促着众人做好可能提前出发的准备。
半个时辰之后,杨天财才回来,他刚刚从小厮那儿收到这送来的信,上面是说杨致武又寻到了白城去找他,结果扑了空,却因为欠下赌债被追债的赌坊打折了。要不是当地县令与杨天财认识,姑且先收留了他,并写信派人快马加鞭地送了过来。
杨致武很有可能就因为伤势过重,而倒在街头被追债的人活活打死。
大余律例之中,虽然杀人是犯法的,可赌坊却是合法追债,所以一开始也没人管着。在一些偏远地带,像这种金钱纠葛,只要不伤了人命,一般府也不会多加干涉,只因为犯事的一般也是烂赌鬼,人品好不到哪儿去。
也不知道杨致武他好歹一秀才,怎么就沾了这病,连心心念念的科举都荒废了。
“儿,这下咱们得早些出发了。我回信附上银票,托相之人先照顾爹几日,等咱们到了再说。你看怎么样?”杨天财转头问白的意见。
既然都已伤了,那必须得治疗,说到天上也是他做儿子该尽的孝道,白虽然气这公爹又在外面惹事,可也不会拦着杨天财,自是点头同意,接着就吩咐下人们加打包的速度。
而这边也才想起要拜托顾晏的事,便带上相关文书直接出门了。
在路上,坐在马车车厢里时,才打开先前顾晏送来的帖子,看了一半,便愣住了。
“停车!”
车夫跟黄韵都惊了一跳。
黄韵赶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从车厢门里探出头来,“黄韵你先回去,跟天财说一声,你们尽快收拾,先出发,我这边有些事,要外出。事理完了,我会再追上你们的。”
黄韵皱了眉头,“什么?你让我们先走?是什么事这么要。”
“师父出事了。”白解释时,眼眶里已开始跳动着水泽。
“苏大夫?”黄韵也不说话了,瞟了一眼白手中的金纹锦纸,“是顾家送来的消息吗?可靠吗?”
“他们商队时常出沧州一带,不是确定的消息,顾晏也不会给我送过来。”白强忍着绪,“你带话回去吧,老太爷那边还等着天财去理呢,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出发,之后会尽量再赶上来。”
说着,握住黄韵的手,“帮我照顾好孩子们。”
黄韵蠕蠕,最终还是同意里的安排,提前下车,折转了回去。
而白的马车继续向前,去跟顾晏会合。
等到了时,下人领着径自进了院,还没进门,就听见顾晏的声音,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对,这些当然是你应得的,是我们做错事在前,当然要向小公子赔礼。”
“公子就公子,你凭什么还要加个小!”这声音,似乎是之前那个送药的年。
他自称是苏臻的师侄,自然跟白也同属于邹老先生的医门之下,可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来了。”顾晏看到白的影,起招呼着。
白轻轻点头,却向那年,“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年抬头看见白,也有些意外,“白……师姐,你怎么来了?”他立马回头向顾晏,很是警惕,“你们认识?”
白也向顾晏,“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