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了鼻尖,有些愧疚,又有些焦躁,“要不是我钱袋被人了,我早就回沧州了,也不至于被你捉住质问。师父老是给我布置些难度高深的任务!”
他说话不清不楚,也不愿搭理自己。这种年纪的中二年最是要命,白急得眼眶红红的,只好起过来问顾晏,“你这边呢?打听到什么况。”
见忍泪的模样,顾晏眉心一动,尽量温和地回答道,“因为是带队的人认得苏大夫,见他去药铺,似是给自己取药,伤势有些严重,想着毕竟苏大夫跟顾家也算相识,就上前多问了几句。苏大夫也没有多做解释,谢过好意,就回去了,但他的况看起来真的不乐观,还有咳的症状。本来已送过一次信给我,我不知道你这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是让他们继续看看,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施助,结果他们再去时……”
“师叔他还一个人出门?这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可能!他中的可是……”阿鬼说到一半,发现顾晏跟白都盯着自己。白更是冲了过来,一把抓着他,“我师父到底怎么了?”
阿鬼抬眼瞟了顾晏一下,白也不回头,“顾晏,麻烦你先出去,让我单独跟他说几句。”
顾晏应了一声,真的就出去了,还将门带上。
阿鬼叹了一口气,这才干脆老实说了。
“师父我来替师叔送药,一是送药,二也是替师叔寻药。他中的是噬魂,这是师父的得意之作。”阿鬼说着,看白神迷,笑了笑,“师父说得对,他是师门之耻,而师叔是师祖最得意的门生。所以你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也是正常的。”
这年姓莫,见鬼。小名阿鬼。
是苏臻的师兄莫玉初多年前在街上捡回来一个奄奄一息的孤儿,想着自己还缺个试药的,就把他捡了回去,结果随手把他救回不说,还收了他做徒弟。
莫玉初就是苏臻曾跟白提过的那位同门,擅制毒,喜欢钻研各种奇术,跟着邹老先生学了几年医理药理,炼毒也炼丹,就是不愿意看病救人。邹老先生规劝过几次,这莫玉初也不乐意听,自出师门,在外独立门户。
他跟苏臻之间的明争暗斗,要从几年前,苏臻解救了一个被他下毒的病人说起。
后来莫玉初就给苏臻下了战书,每年约他见面,请他试毒。
这样的无聊争斗,居然持续了好几年。
“所以我师父是被你师父给毒害了?”白听得上火。
“他已想办法在解毒了,可不知为何,解药出了岔子,不起作用。”阿鬼的声音越说越小,“所以我才来尚阳,寻鬼棘草。”
“鬼棘草我这儿有,我们走吧。”白心道,要是让见到这个莫玉初,非先痛揍他一顿。
“咦?你有啊,那早知道我……”
“别废话,你来了都好几天,也不知道师父况怎么样了,这去沧州,路程还远,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耽搁多久呢。”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哦,这个你放心,半日时辰就回去了。”阿鬼表有些得意。
“半日?”白不信。
跟阿鬼从屋里出来之后,准备出发,顾晏说派人送他们,被白婉拒。
阿鬼小声跟白说道,“这有钱公子家里的下人实在是势利,我不过是在店铺里转了转,他们就说我东西。”白想起刚进来时,听到顾晏跟阿鬼的对话,似乎是在向阿鬼道歉。
“那是底下人的事,这位顾公子是我的朋友,他不会仗势欺人,不然你也不会见到我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也别挂着上,显得小气。”白几句话,让阿鬼没了脾气。
说来也怪,虽然说这师姐从来没见过面,但只谈几回,倒生出几分亲切来。
也许是白气质里自带师长威严,而且对着小辈,喜欢用老母亲的教育口吻,才会让阿鬼顿时教地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