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这话的真伪,但如果他真的把自己洗脑,再软起来,也许就会如他所愿。
人类存活的基础,不过就是一些记忆罢了。
如果过往的记忆都被药洗去,那岂不是一没有灵魂的躯壳?
“你说你喜欢我?说到底不过是喜欢我的模样罢了,你不过是一个贪之徒,凭什么把自己伪装得那么痴!”白故作愤怒地骂道。
“当然不是!我爱你的全部,我爱的肯定不止是你的容貌!”顾晏急急反驳着。
“那你用药将我的记忆删除,我过去的格也会随之消失,到时候我只是一个空壳而已,这就是你要的吗?”白的反问,让顾晏陷短暂的沉默之中。
他似乎也在犹豫着这个问题,但只是片刻,“你放心,我会重新弥补你所有的损失,与你一起再创造更多好的记忆。”
这个人已疯了,用任何语言也阻止不了他这疯狂的念头。
只见他取出一颗药丸,一手揽住白的脖颈,就要将药塞进口中。
任凭拼死抵抗,也躲不过他的气力。
他的另一只手像钳子似的,一把住白的下颚,轻巧地就迫使不得不张口。眼看着那药丸被他碎,塞了进来。
这药丸似乎口即溶,白只觉得口中立时充斥着满满的苦涩,混合着腥辣味。想呕,却被顾晏点住了一道,不自主地吞咽了起来。
“你……”红着眼,瞪向他,如果目可以杀人,那顾晏一定已死了一百万次了。
“反正你也会不记得,不如就全跟你说了吧。你那个养,是我让人杀的,就是何玲啊。虽不是我的人,却早已被我收买,不过后来有些不太听话,所以也被我除掉了。”顾晏说着,角出病态的笑容,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杰作一样。
“还有在千影跟你那相公的活春宫,也是我的安排。本来闹那一出,以你的子应该不会再对杨天财有什么留了,可没想到你居然能忍了下来。还那么相信他,我真是快要气疯了,对了!还有你那个师父,他的命也实在是大。派人暗算了他两三次,都没弄死他。你知道吗?你边出现的任何男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因为你只能属于我!属于我!”
顾晏一边说着,一边搂住白,想要在缠着绷带的脸颊上亲上一口似的。
可外面忽然传来喧闹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惨的声音。
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走水了!走水了!”有人高声着。
“慌什么!我们的船就在水上,还怕灭不了火!”又有统领模样的人训斥着。
白这才意识到所在的这间船舱其实就在甲板上,靠外弦的位置,所以外面的声响听得格外清楚。忽然有什么东西撞上了这条船似的,整个船一晃,接着就听见外面有人高喊着,“镇北营捉拿嫌犯,船上的人都出来!”
听到这话,白不由得心中一跳,又惊又喜,那不是杨天财麾下的人吗?
他收到消息了,追查到这里,还是巧合?
就算这船上有太子又如何,据大余律例,外封的皇子无诏不得京,而东宫太子亦不能随意离京。就算慕容常再嚣张,他离开京都,肯定也是悄然行事,否则被余皇知道,那就是违抗皇命,任他再多借口,斥责是免不了的了。
顾晏眉头一皱,只能扔下白,出去应付了。
“几位军爷,我们是穆州的客商,如今走水路正要回去呢,我们的船上可没有什么外人,哪里会有您要的嫌犯!”
果然船上的人态度一下怂了。
白努力挣扎着想要从榻上起来,可上的伤,让仿佛被千斤巨石压着,每动弹一下都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