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皓他就自己陪着公主,没怎么时间去陪干娘?”白脸一沉,连对文皓的称呼都变了。
苏臻因为这件事也私下怪责过文皓,但文皓一个七尺男儿在他面前哭得一塌糊涂,他在京城的日子并不是如旁人看到的那么鲜。他跟公主的婚事,完全就如同桎梏一般,夹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他如何不想陪在母亲边,可是因为母亲的这病,公主很是忌惮。
那可是公主,天之骄,他有何办法反驳。
当初他接母亲时就是先瞒下了母亲的病,可后来这种事怎么瞒得住。
“公主骄矜,没在文老夫人病重时送去人道毁灭,已算是仁至义尽了。”苏臻无奈苦笑着,“伯母要是知道你也来京城了,肯定会欢喜。”
白眉头越来越了,苏臻解释着,“其实大余里的律法虽没有明文规定,但对于这种极易传播的传染病,对待病人的手段之残忍,是你无法理解的。只能说,文老夫人还算是幸运的。”
“我收拾一下,你陪我一起去吧。”
“现在?”
“现在!”
白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眼下的心,没有过去的记忆,也只是从旁人的转述中知道那位老太太对自己的关照。可是听到过去一年近两年的时间,文老夫人被儿子儿媳冷落,独自一人惨淡过日子。
别说是病人了,就算是没病的人,心郁结,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许多无关的信息,对于疾病的描述,还有各种药的信息资料像是在脑海里忽然炸开了似的。
迫切地想要救人,以至于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头忽然疼得厉害。
一时之间,只能扶着廊柱来支撑体。
苏臻回头一看,见白脸惨白,额上一层汗,分明是不对劲,便扶着到旁边坐下来。
“你太着急了,可得当心着自己的子!你知不知道,半年前你中的那种毒,其实一直未清,像是一种寄生病毒一直寄居在你脑中,抑制着你的回忆,所以你才对过去一无所知。”
苏臻结合着南风的智慧,对所中之毒简单概括着,不肯定是否还能听得懂现代词汇。
白自己用帕子拭着额上脸颊边的冷汗,回道,“所以我中的毒是活的,一直与我共存,这才是我一直无法回想起过去的原因?”
苏臻没想到这么快就明白了,坐到边来,有些激动地补充道,“没错!你的记忆系统如果说是院子里这花圃的话,那毒药的功能就像是一层黑布,罩于其上,但却不是全部,让你对过去的人际关系遗忘得一干二净,但日常的生活技能,各类学识却依然记得。”
虽然苏臻也猜不出,为什么会有人用这种奇怪的毒药来残害白,但据他反复研究的结果,总算是到一些门路了。哪怕找不到莫玉初,他也有信心一定可以替白彻底解毒,只是他需要更多的时间,以及对白用药的安全测试。这也就需要他长久地陪在边,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能有个正当的理由,一直留在边。
“但是在我思虑过频的时候,头会疼,是否也是……”白追问道。
“对,这便是如你强行去撕扯那黑布,想要探究花圃里的记忆时,毒素才会反噬。疼得厉害吗?”说着,苏臻忍不住抬手,在太阳轻按位,指尖用力给疏解疼痛。
这动作却让白觉得有些太过亲昵,向后退了退,躲得远了一些。
苏臻笑容一僵,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白失去记忆之后,前世里现代人对待男关系的洒脱理念,也忘完了。现在几乎就像是真正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子,对自己也冷淡了许多。
苏臻收回手来,在自己同样的位上点了点,“这几位,长按之后,你会觉得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