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评价让苏臻开心大笑起来,“就当你是在夸我。”
“才不是!”白没好气地跟他一起笑着。
跟苏臻一起坐马车出门,一路出城而去。只因苏臻一路上的玩笑,让的心也没那么绷着了,车厢里时不时的笑声,让跟在马车外的黄韵,滋味有些复杂。
虽然说作为旁观者,黄韵能觉到苏大夫对白格外用心,但黄韵还是希白能守着本心,等杨天财回来,可另一方面,又担心那噩耗是真的,那白岂不是年轻守寡,当然能有一个好男人继续照顾也是好事。
黄韵轻叹了一口气,让自己不再想了。
等到了城外别苑,这大院虽然气派,但刚一过大门,就闻到了艾草的气味,还混合着各种汤药。来往的下人们,脸也沉着,都是愁苦脸,还蒙着药帕面巾。
即使满目红红翠翠,景致再,这样的氛围,也让人顿时觉得很压抑。
白失神时,苏臻从旁递给一瓶药油,“一点吧,这病确实极易传染。”
白接过之后才回头对黄韵说道,“你在外面等我。”
黄韵蠕蠕还想说什么,白却已跟着苏臻进去了。
当白进了主屋里,看到躺在榻上的文老夫人,面容枯槁,脸蜡黄,一点生机都没有。一对眼眶凹陷下去,他们进来之后,轻声唤了几声,才缓缓睁眼,却看不清人影。
“是子修吗?”
苏臻在旁边小声解释着,“从昨天开始已水米不进了,我让人炖了参汤,每日想办法喂一点。”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白压抑着自己想哭的念头。
“是小?”文老夫人消瘦的脸颊上逐渐有了一些起伏。
白扑到床边,“干娘!儿来看您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总觉得眼前的画面很是悉,仿佛在多年之前,也曾与至亲在病榻边生离死别,那撕心裂肺的痛,像与旧时的记忆重叠了,揪心刺骨。
“好,好孩子,别靠得太近……我这病啊……”文老夫人说话时,还半天才能提起一口气来。
“您别说话了,我都知道,您好好歇着,按时吃药,一定会好起来的!”白含着眼泪,说着鼓励的话。
文老夫人轻轻笑着,声音越来越小,“你要好好的,你们一家合乐幸福,干娘才能放心咽下这口气啊……”
白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手握住文老夫人的手。
起初,老夫人还介意自己的病,想躲开白,却因为没有气力,而被白捉住。
而后才反握住白的手,“我不怪善儿。他也是没办法。”
说完,文老夫人逐渐闭上了眼睛。
白一惊,差点出来。
苏臻上前来,试探了脉搏呼吸,“还有呼吸,是太过疲累,昏过去了。你先出去,我替施针。”
白松了一口气,纠结万分地从屋里退了出去。
没想到干娘已病重如此,寻常人家的子肯定都是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的。文皓却在母亲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公主的边。怪道人常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忆及此,白恨不得立刻冲到公主府去,要跟文皓当面理论。
过了一会儿,苏臻才从屋里出来。
“你看着一会儿,我出去一趟!”白红着眼眶,眼底几分愤怒。
“你要去哪儿?”苏臻一把扯住的袖子。
“我去找文皓,问问他到底想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来看他母亲?”白也不隐瞒。
“别去!”苏臻脸严肃。
“难道你也觉得他做得对?”白简直不敢置信。
苏臻轻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他,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想来看他娘?”